苍铘:“是本座救了你,是本座在莲池里同你说话。”
宿遗祯蓦地又咳出血,压抑着激愤的情绪道:“不可能,我不会认错,那就是风荷,不是你这老妖精!”
苍铘隐有愠怒:“莫再痴心妄想,只要本座在一天,就绝不可能让风荷同你在一起。”
宿遗祯犯了犟脾气,指着他道:“别拿你的权势来压我,不吃这一套!只要我宿遗祯还活一天,就一定要和风荷在一起!”
苍铘豁然挥袖,掐住了他的脖子:“宿遗祯,本座一再容忍你,你却三番五次挑战本座的耐性。”
宿遗祯抬腿朝他踢去,反被他握住脚踝压在了胸口。僵硬的骨骼“嘎巴”响了一下,宿遗祯闷哼一声又挥出一拳,可惜没能够着苍铘那张可恶的脸,只打在他胸前被弹了回来,而对方动也没动,根本不把他的拳脚放在眼里。
宿遗祯被掐得渐渐窒息,苍铘忽地松开手,将他甩在了床上。关河令闻声进入,问道:“尊主,是要杀了他吗?”
苍铘默默跨出门去,声音转回:“杀。”
于是关河令架起长剑在宿遗祯的脖颈上比划,对他道:“你触了尊主的逆鳞,别怪我。”
宿遗祯知道苍铘这次是来真的了,而关河令这凶婆子不可能对他手下留情,于是扶着床板往后退,嘴上却还不肯服软:“如果他的逆鳞是风荷,那我不能不触。”
关河令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尊主的逆鳞不是风荷,就是你宿遗祯,所以你必须死。”
“姐姐说这些没意思,”宿遗祯的后背抵到了墙,退无可退,虚弱地道,“姐姐啊,下手要快,别跟拉锯似的,另外也别再比划了行不行,快被你吓死。”
关河令:“嗯,好。”
“锃”的一声,长剑铿然出鞘,寒光虚晃。
宿遗祯察觉颈上刺痛了一下,默默等待死亡来临时那阵刺痛竟然没再加剧。浓稠的液体滴答落在脸上,他睁开眼,竟然见到江上弦正赤手握在刀刃上。
英雄,英雄救“美”?!宿遗祯懵圈了。
关河令问:“江护法?”
江上弦开口道:“尊主说‘不杀’。”
关河令迷惑了瞬间,立即反驳:“不对,我听着明明是‘杀’。”
江上弦:“是‘不杀’。”
关河令:“是‘杀’。”
宿遗祯冷汗直流:“两位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关河令:“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杀’,尊主不可能留下他,否则后患无穷!”
江上弦:“就是‘不杀’。”
关河令:“你让开,分明就是‘杀’!”
宿遗祯扶额苦劝:“你们有什么好争的,麻烦谁跑个腿出去问一下行不行?”
江上弦转向关河令:“你去问。”
“你!”关河令恼怒,“烦死了!”
见关河令走了出去,宿遗祯连忙撑着坐到了床沿,对江上弦道:“哥你是好人,谢谢哥,这个恩我一定会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兄弟!”
江上弦不吭声。
宿遗祯歪了头看他:“哥,我一直以为你是哑巴。”
江上弦:“如果是‘杀’,你还是要死。”
“那我只好趁机溜了,”宿遗祯穿上了鞋扒着江上弦站起身,“看在我叫你一声哥的份上,拜托别拦我,我还不能死。”
他扶着墙往外走,江上弦一把将他拎了回来,道:“等消息。”
“我的哥啊!还等什么消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我能坐得住吗?”宿遗祯身残志坚,再次站起身往外走,却又被江上弦拎了回来。
宿遗祯气道:“不是,哥啊,你到底是想我活着还是想我死?你说明白一点儿行不行!”
江上弦:“我做事只遵从尊主的心意。”
宿遗祯无奈地翻白眼:“苍铘怎么找了你们俩这样的护法,真是死犟死犟的,还蠢......”
江上弦看了他一眼,道:“我给了你机会。”
宿遗祯忽然振奋,忙抓着他的手臂道:“对,你给了我机会,你在救我,我也听见苍铘说‘杀’,你却说是‘不杀’,你告诉我,是不是风荷叫你这么做的?他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江上弦甩开他的手,道:“蠢。”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宿遗祯被打断,关河令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她道:“都怪你,我一去问尊主他就改了主意说不杀了,之前明明就是要杀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这次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