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铘甩袖:“嗯。”
嗯,嗯嗯嗯,要他宿遗祯老老实实等着,笑话!
等苍铘脱了衣衫下了莲池之后,宿遗祯便从树丛后跳了出来,“哗啦”一声和衣跃进了莲池里。苍铘那张万年冷静的脸上神色异常精彩,一瞬间变幻了好几轮,看得宿遗祯哈哈大笑。
苍铘呵斥道:“大胆,你做什么?!”
宿遗祯一边解了衣衫扔上岸一边朝他旁边挪去,答道:“浸浴啊!师尊,徒儿刚才想了一下就后悔了,现在时间太晚了,等您沐浴完毕再过来的话都要到半夜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呢,一起吧啊!”
苍铘急道:“荒谬!”
宿遗祯:“是是是,荒谬荒谬,可师尊也不解释一下到底哪里荒谬了?不就是一起洗个澡嘛,我们老家的人冬天的时候都是一起泡大澡堂子,这到底有什么关系?”
苍铘见他赤了上半身之后还要去解裤子,忙把脸转向了一侧,怒道:“你怎敢如此?!本座真不知道你们老家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会毫无羞耻之心?”
宿遗祯:“妈呀,这就谈上羞耻之心了,我真的搞不明白,师尊你有的东西我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大家都一样,到底哪里羞耻了?”
苍铘察觉不对便稍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平板的胸前又转了过去,犹疑着问道:“你说我有的东西你都有?”
“呃,这个......”宿遗祯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苍铘:“那我问你,你......你......”有些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宿遗祯见他好像脸都红了,便嗤笑一声道:“行了师尊,我老实交代就是,你下面有的那个东西呢我确实没有,不过以后会有的,相信我。”
苍铘没法去思考他说的“以后会有”有什么深意,直白地以为他是指成亲以后有了男人自然就有了那个可用,惊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憋了半晌怒道:“你既身为女子就该懂得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不该做,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宿遗祯愣了一瞬。女子......
什么女子,什么女子?苍铘他以为......女子,女子!
宿遗祯一下醍醐灌顶了,顿时大笑起来。
他这才明白先前苍铘那些听不懂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一直......噗,怎么会?什么人会把他宿遗祯误认成女子?那不是眼睛噎了菜么!他笑不可遏,突然来了恶作剧的兴致,便朝苍铘挪过去,凑到他耳根后毛毛躁躁地吹了一口气。
苍铘登时面红耳赤,骂也不骂了,干脆伸手就去拾岸上的衣衫准备走人。
宿遗祯还没闹够哪肯让他走,就着离得近的优势先把他的衣衫拾起来扔到了远处,又双手抚上他的肩膀,含情脉脉道:“师尊这么害羞是怎么回事?从前不是还抱着徒儿在这里浸浴过的吗?徒儿的衣服不是师尊脱的吗?”
苍铘的肩颈肌肉全都崩得很紧,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又听他隐忍着斥道:“走开。”
宿遗祯的肚子都要笑得抽筋,他的作恶欲澎湃到了巅峰,竟忍不住觉得此时的苍铘可爱得要命。
他没走,而是帮对方拨开了后颈的头发,又伸出食指顺着背脊线一路滑了下去,直深入到水面之下。苍铘一把抓住了作恶的手,险些捏断了宿遗祯的腕骨。
宿遗祯惊喝一声:“痛!”
苍铘慌忙松手,宿遗祯又顺着肌肉纹理摸了上去,感慨道:“师尊啊,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能容忍我恋慕风荷,原先在山居里你借酒亲了我一口,我还道你是酒后失德,没想到是这样......师尊啊师尊,你的小心思被我看透了,啧啧。”
苍铘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已不记得曾经亲过宿遗祯的事,如今听他说出来禁不住一阵心慌气短,急得发问:“你在说什么?”
宿遗祯:“难道不是吗?师尊不爱风荷了,师尊已经没法爱男子了,师尊爱上了女子。”
苍铘浑身蓦地一僵,他忽然转过身来抓住了宿遗祯的双腕,凶狠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不要以为本座不会对你做什么,再敢这样挑衅,本座随时杀了你。”
宿遗祯:“杀吧师尊,就算你不杀,对徒儿动了情也早晚会要了徒儿的命,早死晚死都是死。”
“大胆,你好大的胆子,”苍铘气得微微颤抖,五指收紧,“宿遗祯,本座早该要了你的命,本座不该留你。”
宿遗祯装可怜:“师尊,我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我的命?关护法也想要我的命,仇教习他们也想要我的命,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