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祁天跟在祁月后面,苦着一张脸。他家公子不走人家正门,非得跑到这来翻墙。
祁月摆了摆手,“别跟着本公子,你走正门先去拜访独孤令主,说我在路上就来。”说罢便一跃翻过围墙,没了人影。
从前他便听师父说过很多次“独孤老头那儿真是人美花香”的话,这次总算得以亲自来见见。若跟着令主参观那多不自在,便走了这等“旁门左道”。
沿着路途走下去,一路上这花确实又美又香,就是人影一个不见。
他百无聊赖的才转过一道石林,便看见远处有一正在舞剑的身影白衣飘飘。身姿轻盈飒爽,脚步如行云流水,出招虽无定式但剑出得十足的利落狠厉,招招皆直指致命之处。
祁月勾起嘴角,他今日到底没白走一遭,师父诚不欺他。
只是距离隔得太远,他并未看清那美人的相貌,不等他想再走近一些,那道白影一顿,收起剑转身离去。
云画见独孤倾突然收剑,立马跟上去:“公子,您怎么了?”
“去前厅。”
***
独孤倾回来时祁月还没醒,他便去准备上早膳,然后拿着剑到院前练起功。不论如何,他也得趁着这段时间尽早恢复才行,朝凤百花处终究是前令主亲自交到他手上的责任,他从小在那里长大,也是师父给他的一个家。
独孤倾一边练剑一边脑中却思绪万千。
他之前是完全不想祁月恢复记忆的,但现下得知月悬阁被独孤付搅得天翻地覆后霸占了去,早两年隐居的老教主就归天了,祁月若不回去,想夺回月悬阁,仅凭祁天那些人根本是无济于事。
独孤倾矛盾不已,而让祁月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下去,会是祁月自己所希望的吗?他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他想,等祁月的身体先彻底恢复吧。也许哪天月悬阁的人就找来了。也许哪天祁月就想起了一切,到那时候他想把人留下都留不住。
他不会太贪心的。
祁月揉着眼睛推开门时,便看见大美人在小亭子边噼里啪啦地挥舞着剑,那剑反射出来的银光煞气逼人,他连忙躲在门后,畏畏缩缩探出半个头,眯眼喊道:“倾倾!”
独孤倾见人醒了,便把剑收回剑鞘放在一边,走过去道:“醒了?水帮你打在床头了,洗漱完了吗?”
“嗯!不过,倾倾你放下那东西!”祁月手扒在门边,不肯出去,“你放下了吧?不然我不出去。”
“我把剑放下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拿,”独孤倾见此轻声安抚着他,走近握着他的手臂,“你看,真的。”
祁月这才探出身子,搂住了大美人,“太可怕了,我是生来就为了握笔写字的人,那些刀光剑影的东西真的不行,太可怕了!”
独孤倾问他:“月月很怕那些吗?”
“嗯,”祁月重重点头,“练字可以修身养性,那些师父说过都是邪极之物,万万不可!”
独孤倾带着他往正屋走去。由此看来,祁月是能记得曾经的一些事情的,只是能记得的东西太少,便成了全部。
“月月,你想找回记忆吗?”
祁月看向他,回答变得认真:“我不知道,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接着又傻兮兮笑起来:”倾倾,以前你是不是就是我心悦之人,虽然我都不记得了,但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好漂亮,好喜欢你呀。”
独孤倾端着早膳的手抖了抖,将碗碟摆上桌后,“嗯......”他像是为了掩饰心虚一般,笑了笑,说:“吃饭吧,吃完饭我们练字去好不好?”
“好!”
第十章
“倾公子到——”门口的小厮通报道。
祁月瞧着正缓缓走来的人。
也是一袭白衣,只论那容貌确实惊为天人,美得令女子都要彻底黯淡十分。只是眼角眉梢都如凛冬将至,凌厉无比,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漫不经心。
祁月心下暗自嘀咕,他方才见到的那舞剑之人,应该只能是此时在坐两位都穿着白衣的独孤令主的弟子。
他心中隐隐作乱,若真是眼前这个名不虚传的冷美人,那可真会要了他的命。
厅内唯有独孤倾姗姗来迟,他向老令主请了罪,便也落座。
祁月跟老令主交待了自己师父的事和近来近况,又跟他老人家话了话家常。
“一个月后武林要共同攻打魔教一事,不知月儿作何打算?”老令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