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福没跟我们说,我们也不可能同意,可我妈被他吕大福骗了同意了,他毕竟是我妈,这替换就成功了,幸好这样的联系不很强,被阿青发现不对劲了。我们当时就想跟他们断关系的,又怕被那鬼发现了麻烦,谁知道那鬼能借着这联系弄什么手段呢?阿青就炼蛊想压住那鬼,暂时关系就没断。等能彻底压住了的时候,翠儿差点又被吕艳红给骗得,我们就干脆断关系搬到镇上来了。吕大福他们还不放弃,这些年就想抢我们的东西,私底下供奉那鬼,这事儿封建迷信的,我们想报警都报不成,私底下我们也找了,没找着其他能制得住鬼的。到前段时间,吕大福他们也不知怎么搞的,彻底把鬼给养活了,鬼找上门来,阿青在地下室给守了好几天,还是扛不住……”
“后来翠儿的男朋友,那个崔义昌小伙子担心咱们找过来,他的八字跟我翠儿是天作之合,我和阿青口头上允婚了,小伙子身上好像又有什么高人的手段,又挡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没办法,鬼把他们一起抓走了,也是我没用,出不了力,被鬼丢给吕大福他们,要在吉时当祭品,彻底落实那桩婚事……”
吕大顺从没想过自己说话能这么快,可时间紧迫,他只能尽量让这可能帮忙的鬼知道的多一点,更多一点,他想,万一这鬼能从他说的话里知道那个恶鬼更多消息呢?反正把他知道的一股脑全都说出来!
“那鬼就在后山上,说要在吉时跟翠儿结婚,还要让那个小伙子做证婚的,我拜托你帮帮忙,他们肯定就在后山上!”
穆哲也不跟他废话,一边想着他话里的消息,一边飞速朝着屋外飞奔过去。
黑白无常担负着监视的职责,当然也是赶紧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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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哲走了,阮椒就留在柴房里收拾残局。
目前地上倒着的有男女各一,还有满身是伤满脸是泪还活着的中年男人一个,因为穆哲走得急,连绳子都还没给吕大顺解开。
阮椒走过去,微微顿了顿,并起手指在吕大顺身上的麻绳上一划。
“唰唰”两声,麻绳齐齐断开,落在地上。
吕大顺本来还沉浸在痛苦和期盼里,陡然发觉自己身上一松,疼还是疼,但没再跟之前那么疼了,惊异地低头,才发现绳子被一股不知道什么力量给割开了,他自由了。
“是、是什么人?”他试探地问,“刚才那个……是他的同伴?”
阮椒想了想,显露出自己神身的样子。
于是出现在吕大顺面前的,就是一位不算特别高大,但很有威严的青面大鬼,这位大鬼的爪子前端闪烁着寒光,明显刚刚就是用它们划的。
吕大顺到底是娶了禁婆做老婆的人,还能支持禁婆研究蛊术救他们的女儿,当然也知道一些这些神异方面的东西,立马认出来,居然一点都不害怕,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就要跪下来。
“是城隍爷吧?您是城隍爷吧!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女儿!”
如果说之前看见穆哲他是不得不配合和微末期待,现在面对阮椒那就是迫不及待地求助了。
阮椒见了,朝他点点头说:“不用担心,刚才见你的那只鬼,是本官正在考察的鬼魂,等他办好这件事,就会成为本官座下判官,并不是什么邪恶的鬼魂。”
吕大顺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急忙开口:“那、那……”
阮椒又说:“在他身边还有黑白无常陪同,本官也会立即赶去,你不必担心。”他的目光落在吕大福夫妻身上,补充道,“这两人用人血饲养恶鬼,已经犯了大罪,身上还一起背着一条人命,罪孽更是深重。”
吕大顺本来就觉得这对夫妻都不干人事,却没想到他俩在想用他做祭品前,已经背着一条人命了?他不由结结巴巴地说:“还、还……人命?什么、什么人命?”
阮椒沉默。
顿了顿后,他才说:“他们一起背负一条人命,但这条命给他们带来的罪孽比害死其他人命重上一倍,这种情况往往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向吕大顺,一张鬼脸上的表情很冷酷,“十恶不赦,杀亲大罪。”
吕大顺眼睛蓦地瞪大,然后变得赤红。
“杀亲……大罪?他、他杀了……”
这一刻,吕大顺忽然想起来,他跟吕大福的年纪也就差三年,今年都只有四十多岁,六七年前还不到四十呢,爸妈那时也不到六十岁。他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是大病一场没治好去了的,他们一直有心理准备,但他爸身体很好,还能撑着给他妈办完葬礼呢,也说好了要好好守着老屋的,怎么会没几个月也去了?虽然他爸妈感情不错,可绝对没到他爸没他妈就活不下去的地步。那段时间一直是吕大福他们家照顾他爸多,杀、杀亲的罪……那、那他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吕大福那个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