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褚淮一愣,他光顾着考虑自己的事情,也忘了问问屋里人在做什么,见人肩膀露在木桶外赶紧尴尬转移视线:“你洗完我再进来。”
这般作态褚淮又骂自己矫情,且不说两个男人,乔逐衡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自己转移视线做什么。
“这有什么,我们都是男人……”
话说到一半,乔逐衡也收声了,他是给褚淮交过底的人,褚淮回避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但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又不是哪个男人都行!
两人在心里想的全然是两桩事,却意外尴尬到了一起。
“我,我很快,你等会儿。”
褚淮闻声抬起头,发现乔逐衡脸竟然红了,顿时自己也有点上头,他脸红什么啊,搞得我好像要怎么他一样。
“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洗。”
褚淮赶紧出门,免得自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说出什么诡异的话。
在门口冷静了没多久,又听屋里竟然一声重响,乔逐衡闷哼一声,褚淮赶紧冲了进去,就见人倒在满地的水里,脸色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
“地上滑……我绊了一下,不要紧。”听见人进来乔逐衡赶紧解释,生怕自己的意外又让谁担心受怕。
褚淮一步上前就把人抱了起来,这会儿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觉自己方才可笑。
“嗑到哪了”
“没,没。”这样和身前人这样抱在一起就算都是男子也会不知所措,自己可什么都没穿,“不打紧,没关系。”
褚淮拉过被子把人裹了进去,低头去看手臂和腿,这里摔时最容易被伤,乔逐衡现在可不比小时候,有什么疼不会老实交代。
乔逐衡只能庆幸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褚淮。
“活动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乔逐衡无奈:“我能有什么问题,你别这样。”
褚淮和燕门王这几天表现出来的关心过度让他很为难,七尺男儿难道还要被抱在襁褓中不成。
看乔逐衡神情褚淮知道自己确实做过了,低头轻咳一声:“我叫人收拾了,你穿一下衣服。”
等收拾妥当乔逐衡也把自己整理好了,方才的小小风波再无痕迹。
“现在应当快到夜里了吧,有什么要紧事吗?”乔逐衡看着一个方向,好像与人对视。
褚淮坐在的却是别的方向,见这景象心里一阵难受,慢吞吞挪过去对着乔逐衡。
“是……关于之后……”几个字就花了褚淮大力气,“三皇子的事不能耽误。”
褚淮试图找出一个妥当的说法不让乔逐衡听起来太难受,正想着却听对面轻轻笑了两声。
“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你别管我,去做你的事就是,我早想告诉你不要因为我耽误要紧事,”乔逐衡语气轻松,“你别觉得难受,还该我愧疚呢,答应得好好的事要食言了,教你为难。”
“不……若不是我……”
“哎呀,你真当自己妙算如神什么都能把控不成,战场上瞬息万变哪能一一知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老在这里给自己加罪名,我现在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没命了,说起来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恐怕早都在西夷马革裹尸了。”
褚淮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接话,乔逐衡的善解人意并没有让他多轻松。
“这些天的事我都从侍从那里打听了,我知道你和瑜叔叔难受所以做出现下样子不想让你们为难,谁知道弄巧成拙教你们更不舒服,我这事你别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世上多的是不尽人意,哪能都十全十美,”乔逐衡叹息,“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最痛苦的都已经经过了,这点小事难不成还挺不过去”
乔逐衡挠挠头:“其实我老早就想给你说这些事了,就怕你听了心里更难受才压着,真要说我有什么担心就是担心你,你顾虑多,不敢轻信旁人,之后没人帮衬可怎么办。”
褚淮蹙眉,眼眸低垂,唇畔有一抹无奈的笑,是自己的问题,总是用小时候的眼光看待乔逐衡,这人磨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幼稚的小鬼。
“乔将军的意思我懂了,不用担心我,总还能找到人帮我,过几日我就离开,乔将军好好养伤,现在天色晚了,我也不久留了。”
褚淮回去把信写了,现在乔逐衡受伤之后计划恐怕有变数,要和三皇子好好商议一下才行,不过一想到之后可能共事的人褚淮一阵苦笑,余谯那个没脑壳儿的已经折磨他一遭了,换个人再来折磨他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