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去后发现这趟来的人除了宋祁安还有李东晟,昔日两家水火不容,谁能想到有一日站在一处同谋策划。
宋祁安先前在李家见过一次褚淮,看是认识的人他的神色明显舒缓了不少。
褚淮安分站在燕门王身侧,众人得了准许后方坐下。
“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明白人,要做什么个个心里门儿清,我也就不点明,关于燕门的情况我自然会好好说出来,而留雁如何也希望你知无不言。”
“王爷放心,晚辈绝对会将自己知道的详细说与诸位。”
燕门王点点头,神色严肃:“自外戚侵蚀皇权开始垣国江河日下,前有谏言义士流放发配,后有忠勇名门倾覆颠倒,当下垣国表面繁盛内里已经逐渐被外戚掏空,联合与反抗在所难免,大家诉求一致无甚辩驳。”
“你们宋家肯定也知道燕门这里名义上是我和李家在掌管,实际徐家已深入方方面面,而宋家的情况肯定也不会比我们更好,我自知众人对外戚积怨已久,现在我们的每一步都是临渊而行,不日前两家在燕门争斗两败俱伤,对徐家而言这损失尚在可接受范围,因而徐家对燕门的把控不过略加放松,但对于失去铁骑卫的高家来说无异于重创,他们定然会进一步蚕食宋家,这也在我们的预料当中,所以对于宋家这次的请求,我们燕门愿意尽绵薄之力。”
宋祁安眼神微微一亮,燕门王仍在继续:“不过宋家也要知道燕门现在的境况并不好多少,我们能够提供的帮助有限,在提要求前还希望你三思。”
“无论几位出力多少,都是帮了宋家,晚辈定然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宋祁安说时极力掩饰自己急切的心情,像是生怕燕门王反悔。
“那说说吧,宋家遇见了什么麻烦?”
“这事还要从铁骑卫听说乔将……逐衡的消息说起,乔逐衡在外流落而关内盛名不减,这事一直是外戚家的心病,高家希望借捕杀乔逐衡来为自己立威,所以一直在迫宋家多方打听,去年年底乔逐衡在庆南的消息被高家知悉后他们立刻整备铁骑卫随时准备向东边进发,不过因为路途遥远高家只是先派了人去探消息,”宋祁安瞧了瞧燕门王的神色,见对方耐心听着放心继续,“乔逐衡攻打燕门的事自然也很快被高家得知,那时正赶上外族侵扰的时间,高家不顾小叔的劝阻执意来燕门捕杀乔逐衡,高家将此事作为最优先事项,粮草的补充也着重偏向铁骑卫,小叔那时已经确定要向留雁山进发堵截外族在山关,现在这么一折腾粮草补充定然跟不上,但就在小叔出发的前晚我们得到消息铁骑卫全军覆没,按理粮草也应当改变路线支援我们,谁知粮草就此中断,战机不等人发兵在所难免,执意出关的小叔走了大半月后家父知晓此事,当即决定前往留雁指挥,同时让我往东走边收集情报边请求燕门支援。”
“所以这是宋旭言的意思。”
宋祁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支支吾吾满脸尴尬,他之所以非要说是他小叔的意思主要还是为了能说上话,宋旭言并非宋家主管,要轮话的分量自然还是鼎鼎大名的宋将军才够用。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小叔那倔崽子?他要是能低头找人帮忙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祁安羞愧低头,宋之峤的冷傲和孤僻远近闻名,燕门王当年和几家武将走得也近,不了解也不现实。
“王爷说的是,晚辈在这里先赔个不是。”
“你的不是值几两重,自个儿留着吧。”
听燕门王语气不太好宋祁安又紧张起来,燕门王看这孩子耳朵都红了漫不经心道:“行了,本王又不是在怪罪你,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坐视不管,何况我还挺欣赏你父亲,他提出这种要求我姑且认可。”
宋祁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巴巴看着燕门王。
“你是要我们怎么帮你们?”
“现在宋家粮草已断,再有十几天恐怕驻地就要弹尽粮绝了,只求燕门王和李叔叔能借我们点粮草好救急,等我小叔回来了自然能全部补上。”
“你要多少?”
宋祁安在心里算了算报了一个数,燕门王摸摸下巴:“还真不少。”
“还有一部分是要送去前线的,小叔带的人虽不多但现在估计也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燕门王沉思片刻,刚准备开口褚淮忽然碰了碰他。
一向伶牙俐齿的褚淮不说话很容易就被忽略,燕门王这才想起褚淮一直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