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旭言清醒,宋之峤细细问了一遍褚淮的事,宋旭言难得见宋之峤对旁人感兴趣,尽量把自己知道的说清楚。
“这么说他当初与乔逐衡师从同一人,也得师门真传?”
“他最近一直在演武场和三皇子的侍卫切磋,看样子确实是练过的,至于水平怎么样,大概要找那些侍卫问问才清楚。”
水平怎么样并不是宋之峤关心的事,他只想知道褚淮是怎么在战前就已明晓战事走向,这种能耐堪称兵家神技,若有此人战事必定无往不利。
“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了,要是能你早点说,当时我在朝中还能说上话,早早就就让他从尚书出来到我们宋家,现在他一心侍奉三皇子,恐怕就难了。”
“我也是才知道。”宋之峤又恢复了漠然之色,“我早些回留雁了,之后有什么和我在信上说吧。”
褚淮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少有地沉默许久才小心道:“宋将军,你刚才……说什么?”
“你如果跟了我,必定比和乔逐衡在一起好百倍,”宋之峤无意重复刚才的话,“他现今不再是当初威名赫赫的镇国将军,你跟着他发挥不出来你真正的能耐。”
褚淮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宋将军,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 。”
“你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宋之峤不语,似乎是在思索。
“简单来说,如果你能站在我这边,我很快就能实现我的目标。”
“什么目标”平定留雁还是谋取功名
“打败乔逐衡。”
第60章 弦外之音错相辨
战旗随风猎猎作响,宋之峤站在城墙之上远望,目光所及之处俱是来势汹汹的敌军。
众将士等待着宋之峤下令,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宋之峤却只静静看着,等敌方压到城下仍紧闭城门,令人待命。
当时留雁防守经几次冲撞尚在整备,谁知道这次袭击连来三波,工事无暇休整,对面的敌人似乎也料到这个境况,丝毫不给留雁喘息的机会。
眼看敌军即将破门,将士紧张不已,此时出击最为凶险,但敌人已压到门口,即便不出战这脆弱的城门也坚持不了太久。
“撤退。”
传令官一惊:“将军?”
“让他们进来。”
传令官看宋之峤并未说笑,登时一头大汗。
“快去传令。”
“……是!”
传令官传下去的令自也吓了大家不轻,奈何军令如山,众将士只能后撤,如宋之峤早先安排退到后一层木质壁障之后,这是留雁最后一道防守,之后就是万家百姓。
城门被一下又一下冲击,直到一声巨响城门大开,守城人先搭箭射了一轮,压敌人后退稍许。
正在大家不知下一步如何却见敌军陡然混乱,城楼瞭望的人看见一支骑兵急追而来,自城楼边缘斜行,以城墙为界,一半被阻断在城外,进城的小部分则陷入孤立困顿。
“关门,杀光。”
冷冷四个字已经为进城敌军下了生死判决。
宋之峤提剑:“其余人随我出城协战。”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手困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敌军转瞬偃旗息鼓,丢盔弃甲急慌逃离,骑兵急追拦人,落后的则俱是被宋之峤带来的队伍全数收拾。
战局翻转,不过瞬息。
待敌军覆灭已是血河遍地,宋之峤静默站在他最后斩杀的人尸首上,远处骑兵也带着人回来,为首的人着银铠,银枪尖捎鲜血徐徐滴落。
两队人无声回城,副将回报进城敌军全灭,没有伤到自己人。
乔逐衡下马:“抱歉,来的有点晚,若是再早一些城门就不会破了。”
“迟早是要破的。”
“那修缮的……”
“不用。”
乔逐衡只能把其他话咽下去,他实在不擅长和宋之峤聊天,总是聊几句冷场。
快到城门,宋之峤冷不丁道:“晚饭后来演武场。”
“呃……长庭……”
“晚走一晚不会耽误什么事,还是你怕输。”
“……”乔逐衡很无奈,只要他赢一天,宋之峤就不会放过拿他练剑的机会。
不过必须承认,宋之峤的剑术日益精进,好几次乔逐衡都被逼到极限,必须想出更多方法来应对,如此枪法也不断进步,姑且可以算是互惠互利。
这次不过是切磋,没拿出十成十力气,两人点到为止,宋之峤收剑时突然问:“这次你来也是因为你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