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烽皱眉想了想,看起来很纠结,半晌才不情不愿同意回去。
“一会儿你看见宋将军可一定要告诉他我等他了。”
“嗯。”褚淮都不忍心告诉离烽宋之峤根本不会关心这种事。
两人带军进了营地,因为只是清扫残余没有费多大力气,铠甲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腥味扑鼻。
“辛苦。”
宋之峤未回话命人把马带下去,没有招褚淮独自进了主帐。
“出什么事了吗?”
“事情倒没有,今天的敌人没费多少力气,但越轻易越是让人警惕,之后要小心。”
褚淮赞同:“小心一点稳妥。”
“那个夜行人来过吗?”
提起这个褚淮就心烦,脸色没什么变化:“没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离烽……就先这样?”
“暂时的,等回去要是还见不到人就不留他了。”
褚淮的脸色阴下来,语气之间有一丝狠意,乔逐衡没敢接话,等着褚淮继续。
“你回去先洗洗吧,今天辛苦了。”
“列阵排布听宋之峤指挥就行,反而很轻松。”
“我还担心你会不愿听他指挥。”
“这不是什么值得计较的事,”乔逐衡一笑,“要是他不和我抢人,认他这个朋友也完全没问题。”
褚淮无奈地摇摇头:“真是。”
“对了,我上次写的信你寄了吗?”
因那夜敌袭,乔逐衡只来得及寥寥写了两句,褚淮看完就烧了。
“嗯,托宋旭言带回去了,择日他应该就帮你给了。”
乔逐衡都没意识到自己露出一个羞腼的笑,褚淮看见反怅然万分。
“乔将军,除了这位你理想中的旧友,你再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吗?
“当然。”
“那如果他变了,变得已经不是少时那样,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你也还是不会改变吗?”
“……当然,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们十年不见,届时你发现他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难免受伤。”
“这个问题我早想开了,到底怎样只能相处了才知道,到时候他知道我的感情别太惊讶就好。”
“也是。”褚淮温柔地笑了笑。
没有人知道,十几公里之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不断逼近。
队伍中人员混杂,领头的一人身旁还有几位看起来已经相当年龄的彪炳大汉。
这几人看着样貌各异,穿着也极有特色,多负弯刀,个别几个拿着看起来极重的大刀。
临近天黑这些人就地休息,没有营地,依偎着战马休息,只有为首的几人支起一个帐篷在其中不知密谋什么。
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狼牙项链的大汉对着中间人道:“你说圣主被抓可确有此事?”
“圣主已有一月未归,亦没有送信回来,必然要去打探一番。”
“圣主这次少说也带了我们五族将士几千人,还能斗不过那个小城的首领。”
努亚丹冷笑一声:“你们这是不知道汉人的狡猾。”
另一个披着兽皮的瘦高个讽道:“说的你好像知道。”
“我当然知道……”努亚丹摊开手,掌心千沟万壑,几乎已经废了。
害我隐姓埋名,害我流离失所,害我成为千古罪人……夺走这一切的,就是汉人!
就是乔逐衡!
兜帽下的脸慢慢扯出一个诡异的笑,这次以留雁为突破点,向下侵蚀燕门,再到庆南……所有都将在我掌控之中,乔逐衡,我所经历的苦痛,会让你一一品尝。
努亚丹,或者说图卡深吸一口气:“大家好好休息吧,等明天到了地方,我们就知道圣主到底如何了。”
当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褚淮这边时,褚淮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连暴揍离烽的心情都淡了。
垣国刑部十八般拷问法挨个给离烽上一便估计才解气。
半柱香前,离烽软磨硬泡要褚淮带他去找宋之峤,两人约法三章,一要求离烽不能太闹腾,二不能挑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激怒宋之峤。
半柱香的半柱香前,两人在演武场的空地上找到了正在和乔逐衡过招的宋之峤。
而就在前一秒,在演武场旁看得心情激动的离烽不顾褚淮提前嘱咐,嗷得一嗓子喊出了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宋将军!好厉害!!!我好崇拜你!宋将军世界第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