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三支巡逻队伍回来报告看见敌人,看来对方也是不眠不休穷追不舍。
宋之峤沉默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阴戾:“那就让这里成为他们的墓地,我会亲手替他们刻上墓志铭。”
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叶片镀满金辉,而这看似平静的景象下,则是一明一暗的对峙。
经过之前营地的亏,五位族长很是警惕,只派出少部分人去探路。
不过这一次他们猜错了。
乔逐衡、宋之峤和褚淮三人各带三支队伍从后面扑来。
宋之峤从后方如同利剑刺穿队伍尾端,褚淮和乔逐衡则从侧面斩断队伍后部,留给宋之峤足够的空间解决被分离的敌军。
明明褚淮是第一次和两人配合带军,但指挥却游刃有余,短短一刻,后方阵已乱。
“来了。”图卡轻笑,“他们人不如我们,直接反围吧,至于我……”
图卡转向正面,那里只站着一个人,执两柄弯刀。
“我会替你们解决你们的‘神’!”
离烽主动请战是因为打定主意五位族长再疯狂,也不会对他下手,只是没想到他当初救下的人反成了最大的威胁。
“你的骗局很精彩,不过到此结束了,”离烽拉起兽皮衣,獠牙挡住了他的脸,“这将是我给予你最后的恩赐。”
弯刀划破风,快而狠。
战斗的时候,没有幼稚的话语,没有玩笑,有的只是鲜血和厮杀。
相比离烽,带军的三人状况不容乐观,突袭的成功带来的不是敌人的退却,而是更加凶猛的反扑,他们像是误闯入狼群的几头鹿,用角和蹄给了敌人致命几击,一但敌人反应过来,他们终究还是弱势的一方。
五族合军不是说说而已,人数估计有他们的两倍余。
退路也已经被切断,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小部分人围困着三人和他们残余的几百人,这是最后的困兽之斗,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外围的敌人一点一点缩小包围圈,边战边退,三人被包裹在剩余士兵的防守中,不知不觉三人靠在了一起,抵背而战。
“要是这么战死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乔将军,请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们俩好吵。”
“眼看就要永远闭嘴了,多说两句还不行吗?”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闭嘴。”
“两位将军,你们看看现在的情况好吗。”
这种时候都分毫不让,但无形中畏惧与紧张逐渐消退,褚淮甚至在心里赞同乔逐衡,若与乔逐衡一起战死沙场,听起来也不是什么糟糕的死法。
三人分开,击退已经贴上来的敌人,又靠在一起,每一次都是对体力的巨大消耗,三人不同程度受了伤。
喘息声越来越重,手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模糊,一切都在旋转,像是要被黑色的浪潮吞没。
远处看着的几位族长甚至生出了敬佩,这三位如果不是敌人,绝对是值得争抢的勇士,奈何对立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该结束了……”
其中一位族长低声,刚说完他却听见身旁一声轻笑。
“是啊,该结束了。”
这个声音很轻,并不是寻常听的浑厚嗓音,其余三位族长显然也听出自己友人嗓音的诡异。
后说话的那个族长僵硬地转了转头,下一秒脑袋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没有鲜血,是一个整整齐齐的断口,木质的纹路清晰可见。
几位族长脸色大变,唇齿哆嗦:“是,是……”
纤细的丝线已经缚在了四人脖颈上,一个影子无声地出现。
“替我向离东渊问好。”
四颗头颅瞬间被截断,染血的身体摇晃两下,摔倒在地上。
滚滚尘烟从远处的地平线冒出,夜行人叹息:“还真是慢啊。”
已经精疲力尽的三人几乎是顶着最后一口气战斗,血色充满眼前,褚淮已经靠近了乔逐衡,无声地护着他。
这是褚淮给自己的使命,也是他给师父的承诺,他会永远做乔逐衡的盾,永远挡在他身前,助他所向披靡。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刻了。
“乔将军,你还记得怎么使你的枪法吗?”
乔逐衡微愣,脑袋还不是很清楚:“什么意思。”
“我会……”
一匹马横空越出,一个影子飞身而下,挡在三人眼前。
“在下来迟,”唐绍拔出刀,“接下来,交给我们吧,三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