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尽管放心,朕为今日已安排许久,且不说他,高家之后也再无还手之力。”
“吾儿孝顺,”徐皇后露出宽慰的笑容,“这次之后便再无后顾之忧,千秋万代,尽在你的掌控。”
皇上不着痕迹勾了一下唇角:“这是注定的。”
燕门王跟着引路人来到自己暂时休息的地方,等人都离开便只剩下他和褚淮。
“今一见王爷,思绪万千,感慨万分,”褚淮替燕门王倒了一杯茶,“王爷近来可好?”
“陈词滥调少来,”燕门王接了水喝下去,“你来是做什么?”
“代我主子向王爷问好,现在他不宜来见王爷,还请您原谅。”
“我当然知道不好见他,你说要紧的是就行,也别待太久引人起疑。”燕门王哪里不知道褚淮来的目的,全然不绕弯子。
褚淮说了声好先简单说了手中已有的证据,讲明准备的事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需要燕门王如何帮衬。
燕门王听罢叹息:“即便这样也还是麻烦,总之你们也多加小心。”
“谨遵。”
“那个,他怎么样了?”
“很好,等正名后,王爷就可以和他见面了。”这种时候没法提出乔逐衡的名字,两人像在打哑谜。
“那就好,”燕门王点点头,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那我先走了,晚了不好脱身。”
“去就是,别耽误。”
褚淮恭声告别,小心翼翼离开了燕门王的住处,不引人注目混在出宫的队伍。
听褚淮讲了和燕门王见面的情况,三皇子表情轻松许多:“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一切妥当便好。”
“殿下筹谋多日,苍天定不负有心人。”
三皇子笑笑:“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了,其他的事交给公孙就行。”
“那臣下先告退。”
褚淮本以为那只是客套,谁知回去真看见公孙闲坐在灯前处理公务。
看见褚淮的影子投来,公孙闲抬头笑了一下:“去吧,明早再回来就成。”
“啊,那……谢谢。”
褚淮满腹狐疑离去,不知道公孙闲突然转性原因,不过有了机会就要抓住才是,褚淮踩着夜色往乔逐衡那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褚淮不确定乔逐衡是不是已经歇下了,进屋看了看发现灯果然暗着。
褚淮轻手轻脚走到窗边,遮手往里望了望,发现床铺还好好叠着,没见人。
怎么回事褚淮有些担心,乔逐衡若是出去也应该会留些话才是。
褚淮走进屋找了找仍旧没看到什么。
正准备去密道看看人是不是在里面,后院有絮语声传来。
褚淮停下手中动作,侧耳细听,这声音听着很陌生,当中杂着乔逐衡的声音,一时褚淮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乔逐衡在皇城有旧友是无奇之事,但现在这些人对乔逐衡是敌是友褚淮尚未筛定,不敢冒险,若乔逐衡现在带来了什么麻烦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挪到后窗,褚淮探头看去,两个人坐在井边,那陌生人白发冉冉,着一袭白衣,神情淡然,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模样。
在褚淮的印象中,不记得乔逐衡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尚观察着,那人的目光忽然转向后窗,毫无凝滞。
褚淮下意识压下身,希望没有被发现。
“前辈,怎么了?”
白发老者未言,缓缓站起身,声音恰好能被褚淮听清:“这位小友,不必忧心,出来便是。”
乔逐衡不解,等了一会儿看见褚淮绕了过来,喜色有一瞬掠过乔逐衡的脸,不过有人在一旁,多余的表情都敛了起来。
那老者温厚笑了两声:“想必你就是褚公子。”
“不敢当,”褚淮很是谨慎,“敢问前辈是”
“我听小绍说过许多你和乔将军的事,小绍尤为敬佩你,”老者并没有立刻回答褚淮的问题,“等了这么久,总算能亲眼见到你们了。”
褚淮不言,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乔逐衡什么时候招了这种人。
“你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老者慢慢坐下叹道,“转眼就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我还有出来的一日。”
他短暂顿了一下,仰头望着星幕:“其实我早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或者说我并没有名字,就像这些星星,它们本也没有姓名,我看了它们这么久,仍觉得以姓名为他们定凶吉是非常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