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温舍笑道:“正好,你将是血阵的第999个祭品。来吧,为我的逆转重生奉献吧!”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刻,筹划了多少年吗?”
温舍掀开身上的衣服,他头颅一下,赫然只剩一副枯骨!
一根血丝将已经脱力的白飞泉细细缠绕起来,霎时,白飞泉感觉自己的妖力也被这血阵吸走了。
“原来,你早就……咳咳。”
温舍:“这幅身体,只能再支撑一年。原本,我还可以再筹备得稳妥一些,一些妖丹也不够合格。但是我等不了了,下一个夜月凝云还要再等三百年!”
白飞泉努力想要去够贺赟的手,然而纵使他再怎么努力,那血阵也撕不开了。
阵眼中,贺赟的气息几乎微不可闻。而锦宣,也没有声息。
白飞泉艰难地说:“天道,不会饶你!”
“待我成功,天道又能奈我何!”温舍祭出最后的材料,那是温苋的本体,蕴含着他三千七百年修为的妖丹和魂珠也在其中。
“师兄!送师弟一程吧!”
血光大盛,温苋的本体被无数条血丝缠绕起来,要将他吸干。
就在这时,一声“咔嚓”脆响传来,原本运转不停的倒阳血阵竟然生生停下了,随后,血阵开始逆转!
“怎么回事?!”
原本正在吸收吞噬的妖力突然倒转,原本正在吞噬夺取的进程也突然倒转,一切的一切,都逆转了!
温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慌的神情,他不停地捏诀布阵,却根本无法改变血阵如今的动作。
猛地,温舍看见了温苋的本体,那枚人参。随即,他扭曲了面孔,怒吼:“师兄!你骗我!!!”
温舍疯了,他的双手白骨森森,指尖血色发黑,尖利的指甲突然暴长,直直向贺赟刺去:“都死吧,都死吧!”
“贺赟!!”
“噗”
温舍的双手还在高举着,却在距离贺赟心脏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一把墨色宝剑,已经完全刺穿了温舍的头颅。
……
血阵逆转,温舍被杀,之前被温舍吞噬的魂魄也渐渐回到了贺赟的身体里。
角落里,锦宣扑棱了两下翅膀,窗外,随着月华指引,两个人影正向这里走来。
哦不,是三个,有一个似乎是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另一个口中喊着锦宣的名字,正在拼命跑过来。
“没事了,真好……”力竭的白飞泉终于吃撑不住,躺了下去,“好累……”
“飞泉,你没事吧?锦宣呢?”
看着陶悠然一脸焦急的模样,白飞泉真的很感激他还记得问一句自己有没有事。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山鸡,随即努力撑起身子,向贺赟爬过去。
一只被烧得焦黑的山鸡,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本五彩的羽毛,可陶悠然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想起了那片山岗,那满山白菊,那化形一刻的雷劫,那只不知道从何跑出来为他挡劫、被雷火烧得焦黑的凤凰。
哦不,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凤凰。
原来他的凤凰,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锦宣受了伤,很是委屈:“你怎么才来啊……疼死我了呀!”
陶悠然小心翼翼地把锦宣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一滴眼泪落下,他说:“我来晚了,对不起。小骗子。”
“嗯?”锦宣没听明白,但他感受到了那一缕湿意,于是乖乖地忍着疼,窝在陶悠然的怀里。
跟着陶悠然来的是凤玄鱼与迟策,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感慨,也有欣慰。
“还好来得及。师兄的剑术又精进了。”
迟策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闻言弯下身子,把凤玄鱼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说:“好了,事情解决了,回去吧。你不能受凉。”
“嗯。”
迟策推着凤玄鱼往外走,熊大正好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见到迟策,他大吃一惊,甚至立正行了个礼:
“老,老,老,老大!您怎么,亲自出马了!”
“噗,”凤玄鱼被熊大逗笑了,“你到底是多老,要被叫这么多个老老老老大。”
熊大拿不住凤玄鱼的身份,见自家大boss与他态度亲密,便说:“迟老大,是整个管理处的老大,自然应该多叫几个!”
迟策脸黑了一下,温度更低了:“赶紧通知你们分处来善后。还有,回去之后,告诉你们处长,交一份检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