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严重火灾,满地的尸体。苏锦先是一惊,取而代之的是兴奋!苏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往回跑,等跑离那走水的府邸,苏锦边喘气边笑道:“妹妹!楚兵死了!有人杀了他们!!有人反了!我们快……快跟着公孙曹,他一定是去追放火杀人的凶手了!快走!”
一声嘶吼划破漆黑的天空,有人在城墙上飞快跑着,边跑边喊:“将军!将军不好了!将军!!”
“将军不好了!城内有一队骑兵正往城门口而来!”
满元真脑袋嗡地一声,拍案而起,怒道:“哪来的骑兵?领兵何人?”
士兵吓得一震,半跪下道:“未有旗帜,是昨天来拜访太守的朋友!”
匈奴太子!公孙曹不是去抓他了吗?怎么会变成他领着骑兵来攻城门呢?!满元真一头乱麻,又道:“太守呢?莫长和呢?”
“太守……不知在何处。”
“混蛋!”满元真一喝,把那士兵吓得全跪了下去,抄起案上的弓箭道:“准备迎敌!”
岑立首当其冲,领着两百骑骑兵往城门冲去,生死存亡在此一役!
城墙之上,满元真看地面上呈弧形的黑压压骑兵,道:“弓箭手准备!”
待那些人进入射程范围,满元真一喝:“放箭!”
飞箭如雨,往地下那个大靶子而去!
岑立一勒马,抬头,拿着从莫长和骑兵收刮来的盾挡住,大喊道:“散!”
两百铁浮屠作鸟兽散,第一波箭射了个空,满元真看此情形,也不追击,只管守在高墙上以逸待劳。
岑立命所有人隐入房屋后面,双方浅尝辄止的交锋结束,陷入僵局。
“太子殿下!是满元真!”高悦一直在岑立身边,仔细检查了太子是否中箭后道:“这个人狡猾得很,殿下要小心!”
“我见过他。”岑立想起昨天和王病去见公孙曹,下城墙时在踏道上与那人错身而过…昨天,他送王病玉璞和他亲热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怎么才一天,那个人就变成了四轮车上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了…
高悦喊了他几句都没应,推了推,岑立回过神来,原来是钟奕回来了。
岑立:“他如何?”
钟奕下了马,单膝跪地道:“禀殿下,康王安好。康王还说,王歆被公孙曹和一个梁人少年打伤劫到城墙上了,请您尽快夺下城池,救回王歆。”
岑立皱眉:“什么?你再说一遍……”
钟奕一字不差重复了两遍,岑立讷讷的差点从马摔下来。
面不改色行走于楚军箭雨的太子殿下,此时脸上的表情可以用被人扇了一巴掌形容也不为过。高悦心道要糟,提前打马横在岑立的马前,硬着头皮道:“殿下,不可!”
果真如高悦所料,岑立拨转马头就要孤身去往城门,冷冷道:“让开,高悦。”
钟奕一脸茫然,却也猜到岑立要做的事情,忙上前去劝道:“殿下不可冲动行事啊!”
一旦涉及到王病的事,岑立就顾不得太多,仔细想想贺知年和公孙曹又怎么会害王病?又为什么要把他劫到城墙上?但是岑立现在根本想不到这些,王病的身体如何他是知道的,他连路都走不了,甚至萌生过一死了之的念头,那样的王病有太决绝可怕了,导致现在只要他不在自己的眼前便会胡思乱想,现在听到他被人掳走了,怎么能不担心紧张?
高悦:“殿下,先想好应敌之策吧!您这样冲上去,是救不了他的!”
岑立:“你也看到了,刚刚只有那么一点箭,说明城墙上的人不多,我们一起上,也不见得会输!让开,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钟奕脸都一下子变得比石板路还青,立刻道:“太子殿下!您叫我去死,我立刻脖子一抹了事,您不该怀疑我们的忠诚!”
岑立眉毛立了起来,握紧了刀和缰绳,道:“那就让开。”
钟奕还站在地上,抬头看着马上的岑立,睁开双臂:“看着您去送死,那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岑立想起高悦得知他是太子的时候那个激动又害怕的样子,以及和钟奕第一次见面在他手背落下一吻,那么虔诚又怕弄脏他似的,刀就迟迟没有举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们是我最得力的心腹,可你们这样……他若死了,你们得了空,就去找新的太子吧。”
高悦见岑立不再驱马向前了,可他整个人失去魂魄般不再有了光芒,下马跪下道:“事情还没那么糟糕,殿下,我们可以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