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师兄匆匆便赶了过去,先前在昏迷中尚脸色如常的谷主,现下已是面色铁灰,呼吸全无,伸手触碰之下,身体都是一片冷硬,显然已经断气很久了。
他们“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床前,面容悲戚,至于谁真谁假,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了。
谷主过世是件大事,自然需要告知谷中弟子,并开始处理他的身后之事,消息一出,谷中上下均是一片哗然!
大多数弟子心中,还是对他会苏醒这件事抱着极大的期待,这么些年了,他是如同主心骨般的存在,这般说走便走,怎么让人接受得了!
得到消息的祁越脸色难看的走进来,何凌跟在他身边,神色间很是担心,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似乎在安慰他。
“师弟,我知你心中此时难过,万望节哀。”大师兄叶辛拍了拍他的肩膀,除了这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便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
祁越上前站在那儿,垂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房间的气氛沉闷极了,似乎要让人喘不上气。
“几位师兄能不能先出去,让我与阿凌两人在这儿陪陪他?”过了良久,祁越才开了口,声音听着非常的平静,可他这般状态,让人看着就不由担心。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都暗叹了口气,默默从房间里退出去,人家师徒一场,是要好好的道别。
何凌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道:“相公,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被脸侧垂落的发丝遮住了面目,看不清表情的祁越转过头来,竟笑的十分愉悦,“阿凌哪里话,为夫为何要哭?”
第96章 结束
前任谷主已然身殒, 那么选出新的谷主也是当务之急,众多弟子齐聚议事堂,商量谷主后事的同时, 亦要选出新任谷主, 好为云谷主主持葬仪。
“不知祁师兄现在何处?”整个大堂中辈份高的弟子皆在,独独不见谷主亲传弟子祁越的身影,有人便提出了疑问。
“自谷主去世后,他便心中悲痛, 这几日一直在冰室中守着谷主的尸身……”韩杨面有忧色的叹了口气, “此番也已通知过他了,现下没出现,便是不愿来了吧。”
谷主生前最为喜爱的弟子便是他,如今他会有这番表现, 也是情有可原,但在场有不少弟子欲选他为谷主,他这没有出现可如何是好?
“无碍, 大家按自己心中所说便好, 若是最终定为祁师弟, 我们也无异议。”看众人在窃窃私语,叶辛挥挥手打断他们, 来不来都不重要, 他一心陪伴谷主,都能理解。
此次议事选新任谷主,说难不难, 说不难也难,按理说,身为谷主的亲传弟子,能力也十分出众的祁越来继位,是最顺理成章的事。
可前段时间谷中出现的言论也确实让他们心有戚戚,若是他的手段过于狠辣,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定然水深火热。
现今掌事的三位师兄人品都不错,做事也十分有条理,可论起能力来,却比不上祁越,与对方尚有些差距。
一时之间要把这事儿定下来,确实让人两难,无论选择哪一个,似乎都不是最好的结果,总有不足以让人信服之处。
众人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韩杨的神情却有些不对,眼神踌躇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为何有所犹豫。
坐在他身边的二师兄乐雨时发现他的异状,皱着眉侧过头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便说,莫要这般吞吞吐吐的。”
韩杨看了他一眼,咬牙站起身,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诸位,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可又怕说出来对两位师兄和祁师弟不公平,故而……”
他说到此又停了话头,神色间确实十分纠结,也不知是何事令他这般为难,众人下意识便把目光投向另两位师兄。
“你不必有这般诸多顾虑,我们不会介意,相信祁师弟也不会,你就直说吧!”叶辛冲他挥挥手让其快说,此次本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商议的时候,没什么不好说的。
“其实前几日我去看望谷主的时候,他曾经清醒过……”韩杨顿了顿,见众人的神情都有些讶异,他接着道:“他醒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又陷入了昏迷,但是在此期间,他老人家将谷主令牌交予了我。”
他话音未落,堂内便一片哗然,谷主将令牌交给他是为何?不就是要把谷主之位传给他的意思吗,他们一直以为他老人家更倾向祁越,没成想竟是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