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白虎十分大气地挥了挥爪子,“只要你能炼成,剩下的材料也归你。”
第二天早上,骆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没有人,他怔了怔,呆呆地坐起来。
然后他便发现,书房和卧室的墙壁被打通了,上面还没有装门,透过那个四四方方的门洞,可以看见书房里被严邵天重新布置过了,整体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还是现代化的办公场所,一半却是刻画了繁复的法阵,法阵中央放着混天鼎,旁边放着个蒲团,他正盘膝坐在上面,专心致志地操纵着金乌之精,仿佛在铸炼什么东西。
白虎紧张地在阵外盯着炉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一看过去,他立刻竖起爪子紧张无比地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骆冰看了会儿,没有看出什么,干脆开始今天的早课。
打坐完毕,他睁开眼睛,就见白虎叼着一枚戒指在疯狂敲手机,“主人主人,我把遮天环炼出来了,你看!”
他举着那枚戒指得意洋洋地对准手机。
对面传来一声慵懒的轻笑,“炼出来就好,紫乌桑果成熟了,我给你挑了些好的。”
白虎显然是非常喜欢吃这种灵果的,乐得隔着手机舔了舔主人——一下子用舌头切断了视频通讯。
骆冰不管他那边的鸡飞狗跳,看向正打坐恢复元气的严邵天,他的神色显得十分疲惫,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这样仿佛被掏空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起来走进厨房,准备让他今天歇个假。
过了一会儿,严邵天从入定中出来,就见他已经煮好了粥,厨房里所有的窗户大开,垃圾桶里多了些焦黄泛黑的东西,桌子上摆着盘茶叶煮蛋,还有一盘拍黄瓜。
骆冰悄悄把垃圾桶往角落踢了踢,“吃饭吧。”
“抱歉,错估了时间。”严邵天拉起他的手,见上面没有溅上热油什么的,才放了心,“下次等我做就好,别伤到手。”
“我有加上护身咒,不会受伤。”骆冰道,“我天天看着你做,差不多也学会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想把垃圾桶往里踢踢。
严邵天却是拉着他的手向上抬起,眼睛温柔地望着他,在他指尖亲了下。
白虎啃着酸酸甜甜的桑果,突然觉得今天的有些齁得慌。
他往桌子上丢了一串当做小弟的奖赏,回空间找纯洁的小松果洗眼睛去了。
严邵天觉得这是他两世三辈子吃过的最香甜的早饭,就连忘了加盐的煮蛋也特别好吃,他们这里温情款款其乐融融,另一边的严家,严邵昕却是觉得自己死了一回。
昨天晚上,骆冰和严邵天刚走,他就忍不住好奇进阵法中试了试。骆冰给阵法装了足够维持一整天的灵石,只要灵气供应不枯竭,阵法运转就不会停止,他就出不来。
整整一个晚上,他不能言不能动,只能坐在阵法中接受一道道严厉的精神拷问。每一道提问都让他战栗不已怀疑自己,越是听着那道声音,他越是看清真实的自己,也就越发发现自己内心的种种不堪,他想否认又知道否认不了,因为那个声音明明就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一直在审问自己,他几乎要难受到精神分裂。
阵中不止有他一个,还有严邵东。
他进去之后就坐下不动了,看表情痛苦至极,徐琳担心得不行,甚至觉得骆冰有意害他。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他再不中用,只要有他,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严家。而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以严邵廷的铁血无情,绝对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他母亲肖夫人面前碍她的眼。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和人吃_人,她没有任何技能,出去了该怎么活下去。
她请求严又戎把骆冰叫来放了严邵昕,严又戎也是心疼得不行,尽管不相信老四会让媳妇害自己亲弟弟,还是想请他们过来,中止这种可怕的修炼方式。
严邵廷当下便制止了他们。
他不觉得骆冰能伤害严邵昕的性命,顶多就是看他无礼给他吃吃苦头罢了,看这阵法对**没有什么影响,他便猜是精神上的考验。
应对精神考验,严邵东很有经验,心下便生起了一丝兴趣,跟着走进去。
然后他也坐了下来,与老五痛苦挣扎的模样相反,他一直呈现出思考的状态。
这一坐就是一夜,早上,老五精疲力尽地昏迷了过去,他却是灵机大开,进境缓慢到如龟爬的修为终于往上蹭了蹭,破开了那么一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