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
摩擦。
逗弄。
……
☆、门主
沉沉睡去后,牧离云又一次看到了左金瞳的那个人,那眼睛失去了往日几乎令人不敢直视的炫目,那种仿佛能与烈阳争辉的色彩黯淡了。
临云在哭。
他没法形容那是何种程度的痛哭,只觉得山河暗淡,山风呼啸,只是看着,心里便凉得生疼。
朝阳普照大地,将自己的光辉洒满世间每一处角落,却独独不肯分给跪在地上的临云一点那般,偏照不亮他。
山间太过灿烂的阳光,只衬得临云身后长长的影子格外黑暗。
无声痛哭的他看得牧离云突然觉得魂魄都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抓在了一起,粗暴揉捻。
他猛地起身,双目突然瞠开,仿佛刚刚被人掐住了脖颈,劫后余生般从窒息感中逃出,大口喘着粗气。
看到的场景算不上陌生,熟悉的、爱的人也在眼前。
“云,怎么了?”
叶巽峰俯身,手指轻轻划过他脸颊上残留的泪。
“我……在哭?”
牧离云抬手覆上左眼,一片湿润。
“做噩梦了?”
“没、没有……”狠狠擦了两下脸,牧离云抬头,笑着对他说。
“早安。”
“嗯,早。”
叶巽峰低头在他眼角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完后有意吹了一小口气撩拨,满意地看着他从颈上攀至耳尖再到脸颊的一抹绯红。
叶巽峰在行李箱找了衣服,丢给他:“起床,吃饭,喝药,该去比赛了。”
“禽兽,还知道要比赛……”
“不是耐操吗?”
“……”
“一直忘记跟你说了……”
决赛场上,牧离云与叶巽峰相对而立。
“什么?”
“沾临云的光做一个门主,”牧离云低头堪堪扯了扯嘴角,“……真的让人很不爽。”
叶巽峰一拳袭来得快,他却轻易躲了过去,抬腿横踢。
“别想这些了,”叶巽峰边跟他打边说,“临云顶多算给了一个机会。付出了两个月的努力和一步步走到这个决赛场上的是你,你有那个资格。”
“你也有。”
牧离云随口丢下这么一句,攻势不停。
“我有能看着你的资格就挺好。”
“映风已经轮回了那么多次,临云第一次转世俩人就遇上了,他运气还挺好的。”
叶巽峰一怔:“什么意思?”
“谛天印第一次开启,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千百年前映风死时的悲凄吧。”牧离云抓着他的肩膀自己迎上去,却没有攻击,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就松开了。
“那时候,我也一样。”
“那我现在有点好奇映风这个人了,”叶巽峰笑了,“临云运气是不错,沾你的光。”
“我也有点好奇我男朋友这个最厉害的前世了。”
双拳对碰,劲炁掀起一阵尘土飞扬,两人距离拉开后牧离云忍不住甩了甩手。
“实在有点不敢下重手,”叶巽峰看着他,话中满是笑意,“我得给你这双手买份保险,回去能再弹一次吗?那首曲子。”
“哪首?”
给他弹过的太多,牧离云没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
“初夜。”
叶巽峰明明有很多种形容可以让他想起来自己指的是那首原创,偏要用这么两个字。
他架住猛地袭来的一拳后两人同时一拳捣中对方小腹,距离再次拉开。
“那个,有名字吗?”
叶巽峰抬头又问。
“没有。”
牧离云退了几步背靠在赛场边缘。
“没想过取个名吗?”
牧离云摇摇头:“不会。”
“垂眸浅笑似当初。”
“与君书约定千年。”牧离云从善如流接道。
“风云行。”叶巽峰说。
牧离云笑着应了一声,又道:“舍不得跟你动手了。”
叶巽峰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弃权?”
“我弃权吧。”牧离云说。
“你不行。”
“哥,你没输过。”
叶巽峰摇头笑道:“没有,小时候跟族中长辈练习经常输的。”
牧离云执著道:“那个不算。”
“你也没有,输给别人什么的。”叶巽峰说,“从来没有。”
“只能说没跟人比过。”
牧离云站直了身体,话音刚落便猛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