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问:“死因是什么?”
“据说是,家族诅咒。”沈驰说着边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三颗纽扣,扯了扯后领露出一小片脊背。
“连续超过十年不炼蛊的族人,身上会渐渐出现这样一个图案,由灰渐黑,等它变成红色,人就会死。”
他后颈以下偏左方的位置,有一个手掌般大的狰狞图形,像是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深黑色的纹路边缘已经泛出血红之色。
沈驰很快把衬衫穿好:“这诅咒出现在人身上,虽然不会有任何痛苦,但它变红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带我去云南蛊墓取三清水,解除诅咒,我也想多活几天嘛。”
牧离云点头:“可以,我们要一天准备时间,明天出发。”
“明天下午,”叶巽峰突然说,“趁今天早晨没吃饭,你,医院走一趟?”
“……哦对,现在去,走吧。”
沈驰微一皱眉:“身体不舒服吗?”
“拆骨钉。”白术率先给他解释。
沈驰担忧道:“那之后也需要一段时间住院休养啊。”
“不用,不会影响下墓。”牧离云说。
“诶……”沈驰欲言又止,最后只起身目送他们离开。
麻药一打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叶巽峰坐在病床边望着窗外发愣,饶有兴趣地一丝一缕地调动本源真炁玩,感觉这是第二次体验牧离云的世界,第一次是用窥天瞳的时候。
下午牧离云是被身上伤口疼醒的,本来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倒是消失了。躺着看了半晌天花板,也没攒出那么一点说话的气力。
“怎么样?”叶巽峰给他按着刚打完吊瓶的手,“疼吗,不行就再住几天院。”
牧离云对他笑了笑,还是不怎么精神:“没有很疼……我感觉明天就能蹦跶得挺欢了。”
叶巽峰轻笑一声,俯身亲了亲他额头。
翌日午后,一行人大夏天穿得里一层外一层,夹克配皮靴,就这样上飞机实在过于引人注目。
白术感觉不是一般的羞耻,咬牙切齿地看着江半夏:“请问您热吗?”
江半夏看着窗外的天空:“还好啊今天也不是很热嘛……”
白术耳边依旧传来后排几位姑娘的窃窃私语。
“诶——你说他们是去登山还是考古?”
“帅啊我的妈……偷拍几张可以吗。”
“要拍就上去合影别怂啊!”
“有个小姐姐跟他们是一路的,也不确定是哪对,冒冒失失地会让人讨厌的吧……”
白术扯了扯嘴角,内心怒吼:“来啊!我不是成对的!合影!主动才会有故事啊姑娘们!”
江半夏幽幽地说:“主动才会有故事啊小白,这一身多适合去撩小姐姐。”
白术推了推眼镜:“出来是干正事的。”
一身便装感觉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沈驰:“这衣服质量什么的都很好,很适合这次出行,阿夏眼光不错。
江半夏一拍掌:“店长,你也是!”
坐了三个小时飞机,到云南安顿下来时太阳已斜。
竹楼之上,沈驰手捧檀香炉,笑着说:“这里夜间蚊虫多,点上这个睡得踏实。”
叶巽峰接过,轻声道了谢,没对说,不知为何就是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沈驰倒不在意他那冷淡态度:“离云呢?吃完饭之后没见他。”
“在洗澡,有事?”
“没什么,这里夜景不错,可以出来看看。”
“明天远行,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沈驰笑着点头:“也是,不打扰了。”
叶巽峰看着他走开,随手把门拉上。
“谁啊?”牧离云刚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随口问。
“沈驰,”叶巽峰说,“你过来。”
“嗯?”
叶巽峰抬手把一只扳指举给他:“生日礼物。”
“韘?”牧离云一愣,“……我都不用弓了。”
“勾弓弦的那个地方,推一下。”叶巽峰说。
“……这样?”
牧离云没想到这地方能推动,几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很快传来,本来小小的一只韘竟然变了形状,延伸之后赫然是一把一米七左右的长弓。
弓身颇有蒸汽朋克的意思,与自身流光溢彩的帝辛弓是完全迥异的两个风格,看着不轻,拿在手里竟然还是韘的重量。
牧离云:“……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