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我们长辈那一代还是经常在山上劳作的,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嘛,山上去的就少了,不过也并非没人。这后山白天倒还好,可是一旦到了晚上,总是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声。我们打小就被父母告诫,天一黑就必须下山,绝对不能在山上逗留。”
刘庆回答到,他现在极想离开返回村落,但来路也是黑幽幽的一片,没那个胆子回头。
越深入山林,那吹唢呐、敲锣打鼓的声音就越加清晰了。
山间的晚风明显要阴寒许多,众人在山林间行走时,在除锣鼓声外又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循着声,最后众人到达的是一道平坦且宽阔的山坎,此时那山坎上正举行着一场婚礼,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然而,当众人看清那些敲锣打鼓的东西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那些非人非鬼,更是一群猪——一群穿着衣服,摇晃着大耳朵的猪!
“老、老大,过来了……”
眼见一个身穿红色绸缎长衫,身披大红绣球的新郎官走来,宋远志急忙拽了拽身旁牧离云的衣服。
“别冲动,我去看看。”
“我也去。”
牧离云上前,叶巽峰随后也跟了上去。
“新郎官,恭喜啊。”
叶巽峰直接笑着对其拱了拱手,动作自然。牧离云却只勉强扯出了一丝笑,也行了礼。
那猪郎官也伸出“手”,猪蹄没有五指,就这么行礼,咧着大嘴笑道:“来者是客,诸位大驾光临,甚是感激。”
说着,猪郎官朝着身后一扬手,笑着说:“来,请。”
牧离云还不忘回头招呼一下身后几人:“走……走吧。”
在所谓的婚礼场地中央,摆放着四个竹子和木头搭建起来的轿子,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被红色绸布盖着,看不清楚。
“哎,新郎官,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宋远志强装镇定地对着前方的猪郎官问了一句。
那猪郎官听了轻轻一顿,接着缓缓转过头来,耳朵微微扇动了一下,满是茸毛的猪嘴更是微微上翘,勾勒出类似人类阴邪的笑意:“你猜呀?”
宋远志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他吞了吞口水说:“这里面肯定是你们吃的食物吧?”
猪郎官点点头:“没错,如果你们好奇的话,我可以打开来给你们看看。”
说着,猪手抓住红绸轻轻掀开了一角。
而掀开之后,好奇凑上来的几人却是连连后退,因为那红绸里面是一个趴着的人!
被剃去所有毛发,腹部空洞、被掏空内脏,洗的干干净净的人!
四台轿子,三个孩子一个成年男子,皆是如此,他们□□的背部上甚至用血水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你……你们枉杀人命,就不怕遭天谴吗?!”刘庆眼见如此,悲愤交加地吼到。
“天谴?为什么我们要遭天谴?就因为我们吃了人?”猪郎官冷冷一笑,从那张猪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着实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那猪郎官一挥手,四周的猪当即拥了上来,将众人围在其中。
“凭什么你们人可以吃我们,我们就不能吃人了?”
“其实,吃与被吃不过只是食物链的上下颠倒而已。就如你所说,猪吃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弱肉强食本身就是自然法则。”
牧离云紧靠着叶巽峰,斜望着天说到。
“你这话我喜欢听,你放心,我等一下一定会用最好的方法来烹制你。”猪郎官当即笑了。
“不过,你们山魈的肉,没人重口味到会去尝试吧?”
“嗯?”
猪郎官听到这话,不由后退两步,那原本肆意狂妄的双眸之中多了一丝惊讶:“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睛也许看不出,但鼻子却能嗅出。猪是有猪骚味的,跟你们这些猴子比起来,猪骚味似乎要好闻一些啊。”
此话一出,四周的猪更是缩小了包围圈,其中也有一些,甚至举起了刀枪棍棒。
紧接着,他们的形象开始慢慢变化,由猪变成了一种体形十分高大的猴子。那猪郎官的个头更是达到了一米八几,脸就犹如恶鬼一样令人怖惧,两根长长的獠牙更添凶恶。
“……好丑。”牧离云捂脸靠在叶巽峰肩上发自内心地感慨。
同时挥手过腿侧,当即飞出十来张朱砂符,这些朱砂符极为精准地贴在每一个山魈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