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牧离云突然攥紧了衣服,“不行……很冷。”
“穿着衣服睡很难受,你好歹把外套脱了啊……”白术有点无奈,“盖上被子不会冷的。”
牧离云竟然点了点头,自己拉开拉链把外套扔到了床上,爬上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但还是滚上去了——然后没动静了。
三人懵了几分钟,确认他真睡着了,又懵了几分钟。
“我们……饭呢?”何欢打破了寂静。
“老大肯定也没吃,不吃了!”宋远志说完也爬上床,“一顿不吃饿不死!”
“你有一身的能量支撑当然饿不死!”何欢喊。
“小点声,”白术也爬上床,“都睡觉!”
“你们……睡就睡!”
翌日,牧离云刚醒就趴床边干咳了好一阵,咳得眼眶通红。
“卧槽卧槽……怎么了你哪里难受体温计呢!?”把何欢吓一跳,慌乱地问了一串。
“我没那么脆……”实在觉得难受得狠了,牧离云这次终于不得已翻出了盛着丹药的小瓷瓶。
“快快快量一量体温,药还有吗我这就去买早饭!”
牧离云苦笑了一下接过体温计:“药还有,我真没事……”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撒酒疯了吗?把我们三个骂了很久还动手了。”何欢忍着笑想唬他。
“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事儿你以为我不记得吗?”牧离云看着他,“笑一个?”
“我操?不科学啊……这还记得呢?”
“不说了,丢人……喝傻了。”
“那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喝那么多酒。”白术问。
“不告诉你。”
白术:“……”
“不行……来你过来让我骂一会儿。”白术对他招招手。
“我就在这,你骂吧。”牧离云说。
“行……”白术深吸一口气,“发着烧呢!肺炎呢!伤也没好呢!牧离云你还跑去给我喝成那样回来气我们!?你是不是真把脑子烧坏了需要截肢?”
“没坏……我这次错了,”牧离云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我下次还敢。”
“你……”白术气结,又吼着问了一句,“多少度?!”
“唔……三十六?”
“你唬小孩呢?拿来我看!”白术把体温计抢过来,纠正道:“正常体温也不是三十六,是三十六度五!”
白术转了转体温计,看清了水银柱达到的数字,压抑着怒气:“三十九度七……牧离云你挺能啊?帮我热个粥呗?”
“可以啊。”牧离云向他伸了手。
“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何欢对牧离云伸大拇指了:“云仔,NB!第一次见把阿术气成这样的。”
“老大,别说了,再去医院挂几瓶水。”宋远志说。
“不去了,”牧离云摇摇头,“还有别的事情,刚才吃归元丹了,再吃点药就好了。”
“你都舍得吃归元丹了还好意思说再吃点药就好了?”白术气的肩膀微微发颤。
“阿术,我真知道错了,”牧离云换好衣服下了床,认错态度渐渐诚恳,“真的麻烦你了,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过去太久了……”
太久了……
我真的很想叶巽峰……
我想要他回来……
“这次又要去哪?”白术摘下眼镜擦了擦,缓了语气。
“去叶子家,找他妈妈。”
“……真去告状啊?”何欢凑过来问。
“找陈姨借样东西,”牧离云低下头,“我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叶子的事。”
“如实说就是了,”白术拍了拍他的肩,“陈阿姨多好一人,不会怪你的。”
“……嗯。”牧离云轻轻点了点头。
余杭叶氏的一所庄园内——
牧离云径自进了一座别墅,在庭院里看到了正在浇花的女人,披着长发,兰质蕙心、雍容雅步。
“陈姨——”他唤了一声。
“嗯?” 陈娜转身,脸上带着笑,“离云,怎么自己来的?”
“陈姨,我来……想跟您说一下叶子的事。”
“进屋说吧。”陈娜还是笑着,把他领进了客厅。
牧离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们发生的一切,也保证了自己能把叶巽峰好好带回来。
陈娜听完还是有些吃惊,想了想才问:“他伤到你了?难怪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陈姨,”牧离云笑了笑,“他不会伤我的,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