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主，如果你认识对方，要不请对方过来同桌？”
“可以吗？”小维子不知所措地看向至清。
至淳在给二迪的碟子分拨着清炒杂菇，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对话。二迪有分神一听，但是不想干预小维子。
“随心即可”，至清回他话。
李维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向着对方走了过去。老人的后背因为常年的艰辛，已经佝偻变形。拿着刀叉的手又干枯又爬满了皱纹，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很眉开眼笑，舒适轻松，一扫双肩的沉重。
“老伯”，小维子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说着，“你要不要和我坐在一起吃呀？我，我，我看你是一个人，我们那边可空着呢。”他指着远处靠窗的那张桌子，只见至淳正从隔壁桌子搬着一张椅子回去。
……
老人抬头看了好一会眼前模糊的人影，才依稀想起了什么，“好……好……”，他慢吞吞地放下刀叉，迟钝地撑着桌子站起来。
李维赶紧上前扶着他。
“我，那，碟子吃的……刚拿的。”老人抬头侧着看了一下这年轻人提醒他别忘了。
“好，我待会回来拿，这边走。”李维掺扶着他往前。
花了好几分钟帮老人家在这桌安置下来，小维子又匆忙飞奔回去原来的桌子把那些食物移到这边的桌子上。
“好，好……”，老伯一脸幸福满足。
“阿弥陀佛”，至清默念了一句。
他们几个照顾着老人吃完晚饭，便把老人送回到他的酒店房门。
老伯颤颤巍巍地扶着房门，看着眼前的小卷毛，“等，等……”，他摸摸索索地在口袋里找着，好一会才摸出一张褶皱了起来的符篆，还有些污渍沾在上面，塞进李维手里。“好，好……好……运……”，松手之后，他一脸满足地任由房门“嘭”地一声自然关上。
至清在老伯拿出符篆的时候已然察觉到异常气息，刚想开口借看一眼，只见符篆在小维子手里已经化成了灰。
而远在A城办公室的容天恩，有所感应地愣了一下，在眼前的电脑屏幕点击右下角的通讯录，给秦怀明拨了过去。
“嘟，嘟，嘟”，自家老板的头像突然在手腕的智能手机投影了出来吓得秦怀明把怀里的美女扔开，以逃命似的速度逃到厕所里缓一口气才摁下接听按钮。
“老板！”
“在忙什么？你接听电话花了七秒。”
“……”，酱紫您老大都计着？
容天恩的眼神在虚拟投影里面把秦怀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玩得开心吗？”
“不，不开心！”
“小卷毛那边，你回去看看。”
“马上！”
容天恩挂了电话，秦怀明才喘了口气，“要命！早知道不拾掇自己了……”
火急火燎地结账离开夜场的秦怀明，赶回酒店推开李维的房门的时候，只见两人一狗玩斗地主玩得正嗨，而至清在窗台边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哥！你回来啦。”李维喊道。
什么嘛，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秦怀明摊坐在沙发上，拉开自己的衣领。
“秦哥这么早回来啦？”小维子点着pad的屏幕问道。
“嗯，回来看看你有没有吃饱饭。”秦怀明敷衍地说道。
“秦哥你真好！这酒店的自助餐可好吃了。”
“……”
“你身上有股臭味……”，至清看了过来，无悲无喜地说着。
“……”
二迪这会也转了狗头过来，“确实难闻，阿弥陀佛。”
“……”，你还记得自己是只狗妖吗？
“施主，红尘画骨俱是虚妄”，至淳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双手合十。
“……”
秦怀明觉得自己肾上腺素一瞬间上涨了不少，脾气还能忍着都是老板的英姿还在脑海里。他又扯开两颗纽扣，“玩你们的，少废话，知道吗？”
“嗯哪嗯哪”，李维应着。
“……”
至淳条件反射还想念句阿弥陀佛，被秦怀明一脸凶相地扫了一眼，把话咽回了喉咙里。
二迪也悻悻地转过身去，给他留下一个狗背影。它突然想起了秦怀明在城中村想杀狗的事……
终于安静了，秦怀明想到。他刚站起来想回房洗漱一番，只见至清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
你们这群人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竟然嫌弃我！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