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絮絮叨叨,像极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有你这样容易的,人家生辰,两手空空来便罢了,还没皮没脸的拿自己做礼物,也不看我乐不乐意收。”
不悔点了点宋离的鼻尖,作势要走:“你不乐意啊?不乐意我回空山寺了。”
宋离赶紧揪住不悔的前襟,两手攥的紧紧地,在那柔顺的衣领上烙下连片褶痕。把人往自己跟前拖拽几分,宋离恶狠狠的看着不悔,难得凶神恶煞:“刚说的再也不走了!”
不悔失笑,觉得宋离这样子实在有趣,他瞧着便忍不住欣喜。刚沐浴过的人透着皂角味,比清泉还要香冽,是宋离身上一贯的味道。衣衫随意的拢着,小片白皙的胸膛敞在那儿,一副任人采撷的架势。
一头银丝披散着垂下,应当是湿发刚被绒布擦过,仓促的很,沾着白绒绒的球儿,若非此时离的近根本瞧不出来。
不悔伸手捻了那绒球,目光辗转上移,停在宋离通红的脑门上,忍不住数落:“瞧你,怎么能撞成这样。”
面上有些挂不住,宋离摸了摸脑门:“说了打瞌睡。”
“昨夜做贼去了?”不悔把他乱摸的手拿下来,握着,拉着人往回走:“跟你说啊,你就是皮太薄,随便磕磕碰碰就红了,换了我才不会这样。”
宋离反驳:“皮厚你还挺得意?”
不悔“嘿”了两声,倏然压低了声音:“其实吧,你这样也挺好的。”
宋离莫名其妙,斜眼睨着凑近的人,脖子不禁往后缩了缩。
“每次随便揉几下身上就红了,让人看着特别……”不悔不要脸的说:“特别想狠狠欺负你。”
果然没好话。
宋离冷冷的抽出手,一言不发的超前走了。
啧,脸皮跟身上的皮一样薄。
不悔追上去,一路又是道歉又是赔笑,宋离压根不理他。
回了夜雨阁,宋离冷着脸要关门,被不悔一个欠身钻进来:“干什么,怎么还把我往外头撵。”
宋离也不说话,转身上了楼,从抽屉拿出药膏,对着镜子又要开始抹。
不悔扑过来,劈手夺过宋离手里的东西,扳着人家肩膀不让动,欠不唧唧的说:“这种小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我帮你。”
宋离索性坐下,不争不抢不分辩。
不悔胯骨抵着檀木桌沿,镜子里映着二人的身影,一个坐一个站,好看的像幅画。
不悔勾住宋离的下巴,轻轻仰起他的脸,低头朝那红肿的额角吹了吹。脱口的气息温热,呼在额间却很清凉。不悔眼中的嬉笑终于淡去,指尖沾了点药膏凑上,小心的抹上,哪哪儿都顾及到。
从中间往四周打着圈,涂的均匀,像是拿手抹开了浓郁的红,泛涟漪般渐次变淡,到末尾徒留丁点娇嫩的粉。
宋离动了动胳膊,掌心贴上不悔的腰侧,结实又紧致。两只手把着,便不肯再松,或轻或重的拿捏,不知分寸般逗弄。
偏生一双眼睛透亮,似是被流光镀上一层艳丽,明明生的淡漠又禁欲,却觉出含情脉脉的柔软。
不悔余光对上,忍住不看,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要使坏:“不气了?”
宋离拿指头戳了戳那平坦的小腹,没绷着劲儿,一戳陷下去一小点儿,紧跟着触到硬邦邦的底,不怎么诚心的说:“我原本就没生气。”
常人往往就要借坡下驴,不悔大约天生不会走楼梯,扬起眉梢问道:“那你这一路对我爱搭不理的,逗我玩呢?”
宋离语塞,说不过干脆闭嘴,只是手指移到不悔后腰,撩拨人神经似的摩挲,从侧面看像极了拦腰抱着。
不悔擦完药,撂下方盒,两手交叠兜住宋离的脖子,把他圈进腰腹。
四目相对,流淌着久别重逢后的恬静,只想这么静静的待着,依偎着,近三年摸不到人、碰不到人的日子过的煎熬,此刻终于捉住,又怎么都不想动了。
半晌,身上作乱的手不肯停,不悔钳住那腕子,按着,固定在身上,停留过的地方升起热烫,像火上摆着一口烧着水的锅,咕咚咕咚,眼见着就要煮开。
不悔凝着宋离的眼睛:“你老摸我做什么。”
宋离不说实话:“看你胖了没有。”
“摸出来了?”
宋离摇了摇头,侧脸贴上不悔的肚子,这回说的诚实:“上回摸是什么感觉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三角几,上面还摆着精致的双层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