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何成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贺剑轻缓了一阵,厉声喝道:“怎么回事,说!”
原来,今夜有中秋灯会,余重启在余念千求万求之后,才同意带他们兄弟两人去玩一玩。
他也想着余珦刚回到京城,出去散散心也好,这几日念书也累了,这个好机会,正好他们父子几个增进一下感情。
本来三人玩得好好的,余珦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也已经和他们熟悉了,不再像刚来那样生疏。
后来,余重启遇到了朝中同僚,便陪着多说了几句,余念是个活泼的,看到新奇的好玩的,便拉着余珦去了。
这一去不打紧,可遇到了一件大事。
余念带着余珦去看火圈表演的时候,那杂耍人一时失手,将火喷到了隔壁的摊子上,顿时火起,惊得众人四下奔逃。
就这样,将余珦和余念给冲散了。
余念很快就去找余重启,又去找来很多人帮忙寻找,余念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跑到侯府来找贺剑轻,见人不在,匆匆告诉何成就又跑去找人了。
贺剑轻听完何成的话,脸色铁青,何成看得后背发寒。
“所有人都派出去了?”
“是,都去了。”
贺剑轻点头,面容冷硬,双目之中透着杀意:“带路!”
何成便跳上马车,自己驾车,赶紧往出事的地方去了。
因为这场事故,来观灯会的人群走的走,散的散,街上稀稀落落,马车得以迅速地赶到了出事地点。
贺剑轻到的时候,官府的人正在和余重启说话,余重启又急又气,可是毫无办法。
那人说话客客气气,但话里话外都不怎么重视。
“大人别急,人都派出去了,很快便可以找到,您先歇一会儿,急也没用不是,大公子这么大个人,兴许是一时走岔了道,别急别急啊。”
何成一听这话就皱眉,何况贺剑轻。
他下了马车,踏步如风来到余重启身前,对他点了点头,看那明显是京城官衙瞭京护的刘大人底下一个小副手,便知瞭京护并不会将此事特别对待。
那副手看到贺剑轻,也是看着眼生,便没有多高看一眼。
贺剑轻无意跟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多说废话,他径自问了余重启:“余念呢?”
余重启听得他话里的冷意,这会儿也顾不得了,赶紧将一旁急得跳脚的余念招呼过来。
余念心急如焚地走到贺剑轻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他是知道贺剑轻对大哥有多看重的,单是瞧瞧对方如今这冷面煞神的模样,便知道万一大哥找不到,自己大概得去撞墙,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
“这里那里都派人去找了,是我们自己人,回报都说没找到,还在继续找,这可怎么办好?!”
那副手一听余念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余小少爷,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的人可也都是尽心尽力地——”
贺剑轻随手夺过那副手手里的火把就往其中一条道走去。
“哎,你干什么?!”副手要追,被何成给拉住了。
“别挡路!”何成推了一把副手,赶紧跟着贺剑轻后头去。
余念也跟了过去,但跟了一段路,却发现何成和贺剑轻早已不见了身影,他只好退了回来:“爹,不如我们再去那边找找——”
贺剑轻仔细都不放过路旁边边角角,心如坠地狱,他不敢想象孤独无依的一个人,余珦此时此刻是怎样的惶恐不安,他该多害怕。
这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将余珦养得不再担惊受怕,不再谨小慎微,如今一遭,竟又让他受了罪。
他不怪余念,也不能责问余重启,只怨临走时为何不将余珦带在身边的自己。分明看出来余珦想跟着他去的。
余珦,余珦——
贺剑轻脚步一顿,将火把朝地上一扔,三两脚踩灭了,侧身贴在墙上,凝神细听。
夜风中,隐约传来两道声音。
“他们走了没?”
“还没呢,这条路搜过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再等一会儿。”
“万一他们再来怎么办?”
“别怕,到时候大不了就说是捡到的,我们——谁?!”
那两人神情一直高度警惕,随时关注着路上的风声,乍然眼前出现一道黑影,两人顿时簇拥着盯着来人。
然而还没等他们看清眼前人,就被三两脚踹飞出去,撞到墙上,碰一声落了地,痛叫着在地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