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约么?[修真]_作者:画染绝(274)

  傅苍寒认同,道:“不错。”

  殷迟指尖滑过第二条与第三条,道:“冬天严寒,外族物资不足,一定会提前与我大晋买卖,取得足够的衣物与粮食。秋天是丰收之时,往年秋冬交替之际皆是大晋与外族通商最为频繁之时。然而今年秋汛范围之广灾害之大,远胜往年,能与外族交易的本来就不多。就在这不多之上,多种外族货物出事,外族能在大晋交换得的物资就更少了。

  以往大晋与那些蛮子交战都在冬天。也皆是因为蛮子难产稻谷与棉花,便要靠战争掠夺,抢夺大晋边关的城镇与村落。可肥美的肉都被别人叼走了,无利可图的事,我爹可不会做。所以致使商贸纷争愈演愈烈,直至今日局面的推手另有其人。他只是借我爹开的局,顺势做了下去。”

  傅苍寒站到殷迟身边,点了点第四条。殷迟冷笑一声,他望椅子的靠背上靠了个严实,温润的面容难得带了两分高傲一分不屑。

  他懒散的抱着胸道:“不用多想,肯定是殷进。我那篇胡乱写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扔哪里去了。以前我写的东西写完就烧,边边角角都不会留下。恰好那一篇我是被玉启明那家伙坑的,喝得半醉躺床上心里头不舒服三更半夜爬起来写的。写完之后我就醉死了,估摸是胡乱塞进了哪个角落里。能这么有心翻我的屋子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仰头望着傅苍寒,无奈的笑了,道:“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要和我比,什么都要比我好。他好胜心那么强,可偏偏小时候没有一次胜过我,慢慢的想要胜过我的心就渐渐变成了嫉妒与偏执。他原来就厌恶我,越长大就越偏执,一心要将我踩在脚底下,巴不得我烂在泥里仰望着他。都快魔障了。更可悲的是,我看得出来阿姐看得出来,偏偏他自己泥足深陷不自知。”

  说到他与血缘兄弟长达大半辈子的纠葛,他此刻不由感慨,“不论面对任何东西,太过一心一意总是容易行为偏颇,行差踏错步入歧途。人要是有了执念,入了魔障,就难免害人害己。偏执的人最不容易洒脱来去,逍遥尘世间了。人呐,凡世看开些,更容易活的轻松。你说是不是?”

  若是他人说这般话,傅苍寒估计听过也就罢了。可现在说这话的人是坐在他旁边的殷迟,他便不由望着他,道:“你亦知此理?”

  殷迟单腿翘在自己膝盖上,以一只脚为与两条凳腿为支点,连人带椅子都往傅苍寒那边偏了过去。傅苍寒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立马双手捉住傅苍寒的手臂,道:“道理这玩意儿你随便叫个人来都能跟你说上一大推。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殷迟现在的姿势摇摇晃晃,让傅苍寒有一种他下一刻就要连人带椅子磕地上的预感。傅苍寒索性站定,让殷迟按着他的手臂借力。他道:“行端坐正,这般像什么话。你便是那明知故犯的典型。”

  傅苍寒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教训人来说不出的威严,有气势得很。殷迟听了却莫名的想笑,于是他“噗”的一声笑岔了气儿。点在地上支撑着椅子的脚一软,三角稳定结构突然瘸了一角,连人带椅子都以一种势不可当的气势猛的摔了出去。

  殷迟反应很快,揪着傅苍寒的衣服就往上蹦。傅苍寒也在椅子倒下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几乎是与殷迟同时伸手拉过殷迟。不得不说,这两人的默契很是不错。

  “咚......”实木的椅子砸到地上,干净的地面倒是没飞起什么尘土,就是那震耳的磕碰声余韵悠长。

  在椅子和地面以一种舍身就义的伴奏里,殷迟与傅苍寒眼睛对着眼睛,皆在对方的眼眸里清楚的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双眼睛里皆只有那一个影子。

  他们鼻尖对着鼻尖,对方的呼吸的热气全都喷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嘴唇和嘴唇之间不过三寸的距离,只要其中一个稍稍撅起嘴就能碰到另一个人的唇。可他们都没有动作。

  傅苍寒一手搂着殷迟的后背,一手托住殷迟的屁股,他僵硬了。殷迟双手环着傅苍寒的脖子,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的夹住傅苍寒的腰,脑子正处于惊飞出去还没跑回来的时间段。

  “扑通扑通......”那是心漏跳了一拍后再度响起的心跳声。因为唯二的两个活人都木呆呆的选择了屏住呼吸,所以在突然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的房间里,隐约听闻。

  这是一个小孩子非常熟悉的姿势,也是任何一个带过娃娃的人会熟悉的动作。因为小孩子欢喜的时候难过的时候都会对着心中认定的那个人扑过去,双手双脚胡乱的就往那人身上扒拉,爬树似的爬进那人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不放。孩子么,矮矮的小小的一个,那些宠得不着边的总是愿意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一手托着背一手托着屁股,让他坐着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