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用两年时间种下的果儿,谁也看不出来,”韦陶愤恨道,“若没做过亏心事,怎会惧梦魇之症?如今是他的报应。”
“多谢伯伯,事成之后你可以辞去太医一职,做个云游四方的医馆了。”林迁南道。
韦陶在他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似是从青斑上看出点眉目,却是什么也看不懂,喃喃道:“或许……真叫做苟活……”
林迁南没有听清楚,“什么?”
“七日尽我等会叫人送过来。”韦陶急切地想证明什么,连忙往太医院而去。
林迁南吃了七日尽后,青斑很快消散,苍白暗沉的脸颊变得红润,残败的身体亦变得有力,似是回到了“林家公子,温润如仙”的时候。
韩歧的婚事办的很隆重,而韩免不知是报着什么心思,竟亲自前去主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笑容之下,各怀心事。
林迁南站在街边看着嘴角挂着浅笑,一身红色喜袍,身骑骏马意气风发的韩歧领着婚队从街头走出。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男儿一生最好的两个时候。
百姓们嘴里说着吉祥话,丞相府的陪嫁侍女沿路分发着红包传递喜气,林迁南有幸领到了一个。
红娇子里是韩歧的新娘,即将成为韩歧的结发妻子。
林迁南挤出一丝笑:“新婚快乐。”
说完,他向贤王府走去,韩歧像得到了什么感应,向他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又很快分开,他们的目的地皆是贤王府,但人生的终点早已背地而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更……
第19章 第 19 章
林迁南踏入贤王府时韩歧还没有来,他被一个宾客的仆人请入一间厢房。
厢房里的男人他再熟悉不过,他心怀愧疚地行礼,“申屠玹,你记起来自己叫这个名字了吗?对不起。”
申屠玹就是他掳在身边伺候他两年的春花。
申屠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主子,你瘦太多了,豫国皇宫看来也不怎么样。”
“不要再叫我主子了。”林迁南愈发愧疚,“林家早就对鞑靼有所补偿,但我还是对不起你。”
“行,那我叫你迁南,”申屠玹把他扶起来,“你也别说什么对不起,不要再拘束了,我在你身旁伺候得两年从来没见你如此拘束过。”
“尊卑有别,以前我能只把你当做春花,而现在你是鞑靼最尊贵的皇子。”
“我现在还没有回鞑靼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你,”申屠玹担忧道,“你跟我一同回去如何?豫国容不下你的。”
“鞑靼亦容不下我,”林迁南道,“我掳走他们未来的王,害他们内乱两年,估计早想把我千刀万剐了。”
申屠玹虽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的过往,但他也是林迁南的春花,照顾了林迁南两年,怎么能放心他深陷囹圄?
“不会,我护你。”
林迁南怔了怔,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观礼。”
“对了,我在贤王府里救了一个人,她说认识你。”申屠玹领着他进内卧。
床榻上睡着一个被砍去双腿的女子,她面容憔悴,看上去年龄不大。
“她是……小乐?”林迁南不敢相信。
“对,她说她叫小乐,”申屠玹好奇道,“奇怪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我为何会不知道?”
“是贤王把她伤成这样的?”林迁南一字一顿道。
申屠玹咂舌道:“难道你怀疑是我?”
林迁南深吸一口气,心中痛到无以复加 。韩歧现在的脾性是差,但怎会这般对待一个涉世未深的宫女?
他不信。
“你快去观礼,赵欢雅她似不大情愿嫁给贤王,约摸要有热闹看。”
赵欢雅?怎么会是赵欢雅?!
林迁南感觉被谜团萦绕了,他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他有些害怕了。
“有劳你替我好好照顾小乐,我会再来的。”林迁南不忍再看,快步离去。
王府正厅内来了许多宾客,高位上坐的韩免和赵章瑞正神色愉悦地等着新人的拜天地。
林迁南火急火燎地赶到,他有种预感,会发生许多不在计划内的事。
“一拜天地。”
两个新人对着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韩歧顿住,没有举动,司仪像是没有看见,继续喊道:“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