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似是料到了少女不敢动她,皱纹密布的苍老的脸上露出微笑,丑陋如厉鬼。
“你不敢。”少女终于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清啼。
老妇仍面带微笑:“你怎的知道朕不敢?”
胸有成竹的得意。
少女泄力般松开手,妍丽的脸上带了一丝落寞,眼眸深处的爱意被水牢幽暗的漆黑遮挡。
老妇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是志得意满地张扬笑容。
寂静的洞穴忽然飞出受惊的蝙蝠,镇守在门口的侍卫大惊失色。
水牢的铁格子被缓缓打开,刺耳的摩擦声在洞穴里环绕。
外面圆月高悬,月光似霜雪般冰冷。
......
宋烈烈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太好了。
正想着用什么身份去皇都探听法器的消息,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只能说这位马车的主子运气太差,出城十里地就被刺杀,便宜了宋烈烈。
宋烈烈搜光了小王爷和侍从身上一切证明身份的东西,施了术法变作被刺杀的小王爷的模样,转头一看,正对上长杳怨愤的目光。
莫名其妙的宋烈烈:“怎么了?你还不快变一变?”
此时相貌平平的长杳恨恨地盯着宋烈烈,不满道:“我不要当侍从。”
宋烈烈:“......”
为了照顾高傲的七殿下的脆弱情绪,宋烈烈认命的变成了侍从的模样,把小王爷的身份信物丢给长杳,无奈道:“那你当王爷吧。”
长杳满意了,立刻变成了那横死的小王爷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把怀里的濯濯放进乾坤袋,手腕就被人握住。
长杳:“!”
他一脸惊诧地看着宋烈烈:“干什么?”
青年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弯曲处看上去赏心悦目。
长杳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宋烈烈冷静道:“把小王爷的记忆给你。”
刚刚变作小王爷之前,宋烈烈将手贴在小王爷额头,拿到了他的记忆。
长杳:“......”
是我误会了。
他把濯濯放进乾坤袋。
宋烈烈不多时便放开了他,走到侍从面前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拿到了侍从的记忆。
宋烈烈站起来,衣角被人拉了拉,他转过身,看到长杳一脸凝重。
“怎么了?”宋烈烈问。
长杳似乎刚刚知道了什么接受不能的事情,声音有些艰涩:“这女帝有点不正常啊。”
宋烈烈:“???”
长杳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宋烈烈莫名其妙地盯着他难看的脸色,他看到小王爷记忆的时间短,也不知道长杳到底看到了什么,于是问道:“记忆里小王爷经常去皇宫,你看到了什么?”
他这话没头没尾,但长杳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突然真诚地看着宋烈烈,眼睛亮晶晶的:“南池君,本殿突然觉得你挺适合当王爷的。”
宋烈烈:“......”
为什么他从七殿下认真的眼神里看到了戏弄?
宋烈烈突然想起刚刚拿到小王爷记忆时脑子里浮光掠影一般闪过的场景,神色古怪起来。
再看看长杳期待的目光,宋烈烈面无表情地拒绝:“殿下您是君,我是臣,不能尊卑不分。”
长杳:“......”
南池君,我看你把我打晕了丢乾坤袋里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心如死灰的长杳面色苍白地跳上宋烈烈的背,命令道:“本王遇到刺客受了惊吓,你身为本王的贴身侍卫,需得把本王带回皇城。”
猝不及防差点被长杳这一跳砸出内伤的宋烈烈咬牙切齿:“我扶着你也行啊!”
长杳面无表情极为冷漠:“你不可以违抗本王的命令。”
宋烈烈:“!!!”
他伸手握住长杳的膝弯,把他往上提了提,长杳变成了小王爷的模样,还是比宋烈烈矮了半个头,此刻“虚弱”的趴在宋烈烈的后背上,更有种娇小的感觉。
宋烈烈现在是侍卫的模样,小侍卫挺年轻,看上去约摸二十三四岁岁,跟宋烈烈身量差不多。
长杳幽怨地想:我这辈子是不是都要比你矮了。
宋烈烈脚步未停,稳稳地快步进城。
被刺杀的倒霉小王爷是当今女帝最宠爱的侄子,已故先帝太子唯一的儿子。
小王爷平日任性妄为,闹市纵马强抢民女之类的事做过不止一次。
但女帝宠爱他,由着他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