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是天地造物的极致了。
“你曾说我用情太深未免可笑,有玉,你如今步了我的后尘,不知作何感想?”
离妆摇摇头,反应过来寄伶看不见后,苦笑:“寄伶,你比我幸运,我宁可步你的后尘。”
“等上几千年,至少等得到,不像我,再也找不到了。”
离妆突然一跃落在树上,寄伶来不及反应便被她一手砍中脖子晕倒。
离妆垂眼,右手稳稳接住寄伶软倒的身子。
寄伶真身早就毁了,无论如何也不是离妆的对手。
她左脸露出笑意,带着寄伶从另一边离开了伶仃潭。
伶仃潭链接幽刹之渊与人界,层层树林之后,便是另一个出口。
只有离妆知道的出口。
因为曾经,她便是从这里,堕入幽刹之渊。
她带着寄伶,一步踏入幽刹之渊的无边晦暗里。
宋烈烈一行人在薛家住了下来,薛芸华由于擅自动用通天炉和擅闯禁地,被罚关禁闭,薛不怯有些歉疚地给宋烈烈他们安排了上好的厢房。
长杳一进门就扑在床上,脑袋在柔软的枕头上蹭。
“累了?”如今长杳身体堪比凡人,宋烈烈自然得好好照顾他。
长杳闷闷地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面朝宋烈烈:“你快来亲我一下,我就不累了。”
竟是这般理直气壮,宋烈烈失笑,依言凑过去在长杳脸上亲了一下。
长杳换了边脸:“这里。”
宋烈烈又亲了一下。
长杳冲他微微嘟起淡粉色的唇:“嗯?”
宋烈烈笑着亲上去。
长杳便乐呵地笑了,两只手缠上宋烈烈的脖子仰起头跟他接吻。
他是真的喜欢宋烈烈,也不知为何,从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宋烈烈开始,他就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宋烈烈。
也许是前世的缘分?
长杳余光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忽然想起一件事:“南池君,我们是不是要去月老那里求个红线?”
红线绕小指,生世不相离。
他生生世世都要和宋烈烈在一起。
宋烈烈:“好,等这次的事解决了,我们先去求红线,再去飘零岛。”
长杳点头。
“宋烈烈,你喜欢我吗?”
他想起来就问一次,宋烈烈已经习惯:“喜欢,只喜欢你。”
长杳便兴高采烈地往他怀里扑。
宋烈烈不由想起初遇时那个高傲矜贵的七殿下,对自己横眉冷对,特嫌弃他一身邋遢的模样。
再对比如今这个逮到机会就撒娇求他抱要他亲的小心肝,差距简直是九重天和忘川河之间的距离。
原来七殿下不装模作样了,还挺不错的。
反正宋烈烈是招架不住他撒娇,心能软成水。
从确定自己喜欢长杳之后,一日更比一日多的欢喜充斥在心里,宋烈烈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只想着对他好,让他开心。
可冷不丁,总有一个名字在脑海里出现。
黎妄。
这个名字熟悉而陌生,曾在栖梧口中说出,曾在梦里听到。
他隐隐觉得这个名字与他封印的记忆紧密相关,甚至于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过宋烈烈实在想不出谁比长杳重要。
宋烈烈捧着长杳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隔壁房间内的少棋抱着濯濯跟琮九大眼瞪小眼。
“司刑天君这次来人界是遇上老情人了?”少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琮九默然,眸底划过一抹痛色,半晌缓缓道:“他是我的情劫。”
少棋对司刑天君下凡历劫一事略有耳闻,却是万万没想到会是情劫。
“就你这样的还有情劫?”这样想着,少棋脱口而出。
琮九看着她,不发一言。
九重天司刑天君,出了名的冷漠无情,这么些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过。
独来独往,说的就是琮九。
少棋曾经跟司衣殿那群时不时偷懒的织女打赌,赌九重天谁能一直孤身一人没有仙侣,一半人押的都是司刑天君。
少棋维持着好奇的神情,想的是如何瞒住琮九历过情劫这件事,她可不想输给那群织女浮光锦。
那可是她自己抽了晚霞混着凝练的月华织成的锦缎,总共就得了三尺,光华流转堪比日月,柔滑如玉脂,她一直舍不得动针做成衣服。
我真是疯了才会跟她们打这个赌,少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