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牛肉的主菜上了三份,默默,狼哈,席维,他们仨吃同样的食物,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狼哈畅快地大快朵顾,管奇臻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递上调料汁或者用纸巾擦擦嘴,那温容而专注的目光,令人无法不觉出异样。
段振辉踢踢席维,用眼神示意。
席维点点头,他就算已经把脸埋在了盘子里,也不容易忽视那边的奇怪气氛。
方磬目不斜视,督促两个大小孩子吃完,领着先上楼了。
席维忽然“啊”了一声,怪不得他看珍珍亲的行为有些眼熟,那不就是之前他讨好求通小少爷时的样子么。
难道这家伙有了新欢抛弃旧爱,想将狼哈抢去当他的第二个儿子?
大狗瞪他,想什么呢,那种目光,它见得多了,不是看待儿女的,而是看待宠物的所谓宠溺的目光好吧。
席维恍然大悟,旋即又想,珍珍亲可真固执,难道还是不死心?
大狗点点头,他明显是不死心,并且有越看越爱的趋势。
席维皱起眉头,哼,珍珍实在太坏了,强抢不成,就打算用食物诱捕么,狼哈你要给力啊,可千万别那么二,坏人给口吃的然后牵了就跟人家走啊。
许是这股心念的波动频率强了些,段振辉又不知怎么接收到了,不由一愣。
别人家牵了就跟人家走?
“可他是哈士奇吧。”难免啊。
一条哈士奇,怎么可能不犯二,不傻乎乎笑呵呵地跟着坏人走?
这样一想,郎队长的确危险了。
席维吃饱了,咳嗽一声,摘下餐巾,“狼哈,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好歹是他兄弟,咋都得保护一下。
“哦对。”狼哈站起身。
“等等。”管奇臻一把拉住他。
“干嘛?”狼哈疑惑。
管奇臻看着他,忽然道:“一定要走的话,请将金环摘下来,还给我。”
那个金环,已经被席维和大狗改造过,成为狼哈的武器了,他怎么可能再把它还给原本的主人?
“这是本大爷的,做梦。”狼哈哼声道。
“哦?”管奇臻扬眉,“我还以为,你会讨厌它,恨不得将它扔得远远的。”
毕竟,那是束缚和圈禁,刑具一般的东西。
狼哈大咧咧地耸肩,“干嘛那么没有经济头脑啊,我那样干,默默都会骂我蠢了。”
大狗在心中赞同不已,就是,那金环挺好的,你不要我还想要呢。
“金环……你能够使用?”管奇臻似是试探着什么。
狼哈用鼻孔出气,“当然,本大爷是谁啊。”
所以,这兽才挣脱了束缚,经历了很多自己想象不到的事情,进而耀武扬威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么。
成为城管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身份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如果不是背靠了某个强有力的势力,它这样仍然顶着耳朵和尾巴的兽,是怎么都不可能堂而皇之担任公职的吧。
有些难办呢。
管奇臻垂下眼,道:“金环本为管某所有,之前是管某想差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情,请郎先生看在管某一片拳拳爱慕之心的份上,原谅则个,奇臻这里赔礼了。只是金环为家传宝物,确实不能相让,还请郎兄弟能够归还,奇臻一定重谢。”
啧,这么正经啊,真不适应,狼哈搔了搔自己的大耳朵。
“你知道之前害我多苦吗,赔礼什么的,说说就完了?”
“已经让你咬了,如果不解气,再多咬几口也好。”管奇臻微笑着伸出手,食指扫过狼哈的嘴唇。
“滚!”
狼哈“啪”一声再次将他打开了。
微微一叹,管奇臻似是有些遗憾,收回手,道:“郎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奇臻一定尽全力满足。”
其实依着狼哈的性子,直接就想扑上去咬死得了,可他如今也是家大业大之狼,还是公务员,很多时候必须得注意一下影响,不比野狼的时候能够恣意恩仇了。
这个管奇臻在人类当中,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他把姿态放得这样低,自己就更不能随便说想要对方的命才能解心头之恨,真真可恶得很。
不甘心,绝不想将他轻轻放过,怎么着也得解解气啊。
狼哈去看大狗,大狗也回看狼哈,狼哈觉得大狗眼睛的颜色真美,那琥珀透亮的,简直是一片金光灿烂。
“哎,我说,你好像挺有钱呀。”狼哈斜眼睛打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