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又道:“既然你已知一枝花的身份,也是好事。为师本来还有些担心你武功不济,此次北上恐有意外。一枝花的武功在你之上,有他护你,多少还能让为师放心些。”
叶欢尴尬道:“师父,您这么说,做徒弟的实在是无地自容啊。”
了尘摇头道:“这不怪你。徒弟武功不好,是做师父的责任。你天资聪颖,若是早遇到为师几年……”了尘突然面色微变,停住不说,闭上双目,念了句佛号。
叶欢道:“师父不必担心,徒弟别的本事不说,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再说我们是去和亲,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意外。而且,祁王殿下对徒弟也相当不错……”
了尘突然睁开双目,“欢儿,为师有句话,你一定要谨记在心。”
叶欢慌忙道:“师父请讲。”
“远离祁王,洁身自好。”
叶欢一惊,他没有想到师父会对他提出这种要求,而且洁身自好四个字很容易让他联想起某些他正努力忘记的回忆,让他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师父,徒儿不明白……”
了尘面容凝重,“祁王此人城府极深,而且心术不正。你心思单纯,江湖历练经验又浅,若是与他过于亲近,言行难免被他左右。朝堂之上不比江湖,处处都要谨言慎行,若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杀身之祸。”
原来师父说的是这个啊。叶欢放下心来。
“师父,祁王这人是有些不近人情,不通世故。但这也恰恰说明他不是那种口蜜腹剑、善于笼络人心的奸险小人。徒弟跟他接触久了,反倒觉得此人心胸坦荡,光明磊落,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朋友?”了尘不动声色的打量叶欢,“欢儿,你与祁王是否关系亲密?”
叶欢心里打了个突。亲密这个词,在不同时候,用在不同人的身上,可是有多种解释的呦。
他摸摸头,干笑道:“师父说笑了。人家堂堂王爷,皇亲贵胄,我不过是个给皇宫看大门的,跟王爷哪攀得上关系,更别说亲密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选别人,单单选你做这个和亲副使?”
叶欢眼珠一转,继续嬉皮笑脸道:“师父您消息真是灵通,这种芝麻小事儿您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了尘不再言语,挪开视线,手中缓缓转动着一串佛珠。
叶欢很了解了尘,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了尘心中有些不悦。他不敢再嬉笑,低眉顺目的陪坐一旁。
了尘见叶欢这幅鹌鹑般的乖巧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叹气道:“欢儿,为师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为师在收你为徒前,还有一个弟子。”
叶欢诧异的抬头。
了尘继续道:“此人目前就在北齐。倘若你在北齐遇到难事,他会助你一臂之力。”
叶欢道:“那徒弟怎么联系他?”
了尘道:“他自会与你联系。”
叶欢被了尘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正想再问明白些,了尘又道:“此处毕竟是军营,为师不便久留。欢儿,为师不在你身边时,你要记住为师的话,好自为之。”
“等等,师父!”叶欢拉住他,“徒弟还有话想要问你。”
☆、情深如陵
了尘转头看着他。
叶欢急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其实他想问的也是他最想知道的,是你跟那已经死翘翘的老皇帝,究竟是神马关系?
了尘依旧询问的看着他。
叶欢突然咧嘴一笑,“师父你今晚打算住哪儿啊?”
他最终还是问不出那个问题。毕竟这种事情涉及师父隐私,搞不好还是他的伤心事,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问起来,万一他不想说,岂不是徒惹他不高兴?
了尘眉峰微动,他微微偏头,宽宽的帽檐遮住了月色,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表情,“欢儿,倘若你还能见到你的亲生父母,你……作何感想?”
“父母?”叶欢脑子没转过弯来,下意识道,“我的父母根本不在这个世界啊?”他是穿过来的,父母自然还在原来的时空,怎么可能还见得到?
了尘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为师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多想。回去早点歇息吧。”
叶欢还有些不舍。了尘朝他摆摆手。叶欢深知了尘的脾气秉性,只得说道:“师父,徒弟不在您身边侍奉,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了尘点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