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贵人又抓紧时间观察了一番赛场上诸人的表现,见叶欢依旧像跟屁虫般粘着李陵,李陵虽然面色不豫,却一直未出声斥责,更未将他赶走。
俪贵人用扇子掩住樱桃小口,悄声道:“姐姐,你说祁王会不会也是……?”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眼神已经表达一切。
云嫔有些不太确定,“应该……不会吧?”
“可他为何也一直未曾娶妻?”
云嫔想了想道:“大概是觉得凡俗女子配不上他的天人之姿吧?”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如此尖酸刻薄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人,谁要是嫁给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俪贵人默默看了一会儿一个死皮赖脸一个冷漠淡然的二人,幽幽道:“妹妹倒是觉得,叶将军若真能收伏了祁王,倒也是功德一件。”
云嫔:……
一不明物体携裹着风声呼啸而来,叶欢一偏头,不明物体从耳侧飞过。
叶欢转头,看到赵王阴沉恶毒的目光。
这是打球还是打人?
叶欢有些怒了,但看到赵王
胯*下那匹马,正是自己偷骑过的那匹,心里又有些愧意。
算了,既然是自己有错在先,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一匹胭脂马飞奔而来,马上女子艳丽无双,却是神色傲慢,质问叶欢,“方才为何不接球?”正是赵王妃。
叶欢哭笑不得,赵王那么个打法,难道让我用脸接球吗?
只是又不好得罪赵王妃,只得敷衍的说了句“下次注意”,立刻转身跑掉,继续去粘祁王。
赵王妃又拍马奔至赵王跟前,厉声道:“为什么把球传给他?”
赵王简直比窦娥还冤,只是他又不能解释此举是为了找叶欢的麻烦,否则赵王妃一路刨根问底下去,自己那晚趁她回娘家,跑出去风流之事难保不被问出来。
他哭丧着脸道:“没看清楚,传错了!”
赵王妃见赵王目光躲闪,语焉不详,怀疑道:“你看上他了?”
赵王愕然道:“他是男人!”
“男人又怎样?你们老李家不就好这一口吗?”说完,赵王妃昂扬而去。
赵王大惊,慌忙四顾。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猖狂,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在这种场合随便说出来?要是被别人听到,就算他是王爷也保不住她啊!
眼神游走间,又看到叶欢。赵王心中怒意更盛,手握成拳,心中暗暗发誓,叶欢,我跟你势不两立!
叶欢此刻浑然不知自己在赵王心中的仇恨值又上升一个层次,还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李陵后面。见叶欢坐在马上,呲牙咧嘴坐立不安的模样,李陵心中的怨气稍有些缓和。
叶欢见李陵的脸色好些了,赶紧凑上去,“王爷,末将字写得不好,让王爷见笑了。但末将是真心实意,一片赤诚,可昭日月。”
对本王如对再生父母般的赤诚吗?
李陵的嘴角又耷拉下去。
叶欢一番察言观色,道:“王爷,您心情不好?”
李陵盯着他,冷笑道:“本王看见你,心情就不好!”
叶欢:……
☆、马球比赛(二)
一只球以比刚才更加凌厉的气势和角度流星般朝叶欢飞过来,速度之快,如同暗器。
因为球来的方向正处于叶欢视线的死角,待他发觉时,已经躲不开了。
李陵的反应要比叶欢快得多,他轻拨马头上前两步,身子立起,手中马杆闪电般挥出。叶欢觉得一道劲风堪堪划过自己的脸颊,随即听到砰的一声,马球以一道漂亮的弧线飞过大半个场地,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飞进皇帝那队的球门里。
场下照例杀鼓三通,却只有北齐使团的人在大声欢呼。
南梁众人表情大多很微妙,看看李陵,又看看皇帝。皇帝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恨得要死,好你个李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朕唱对台戏,还敢说你跟北齐没有暗通沟渠?
就连跟刘琛同属一队的赵王、越王和安庆老郡王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来刘琛这队只是形势需要,说白了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拖后腿来的。打麻将还需要点炮的呢,谁会那么不开眼跟皇帝真打?
刘琛笑嘻嘻的打马过来,拱手道:“祁王兄,好球,好球啊!”
李陵也不看他,面沉似水,低声对叶欢道:“你先走。”
叶欢再傻也知道李陵刚才是为了救他,只是现在不是感谢的时候,再说他现在跟李陵怎么说也是敌我两方,他方才没拦住李陵已经惹得皇帝不高兴了。只能回了一句,“末将多谢王爷相救。”然后恨恨瞪了刘琛一眼,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