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目光闪烁,“你昨晚去哪儿了?”
叶欢吃了一惊,避开他的目光,心虚道:“楚兄此话何意,小弟一直在房中睡觉。”
楚天涯悠悠道:“富阳县城虽小,却不缺乏烟花风尘之地,贤弟莫不是……”
叶欢听得胆战心惊,不是为楚天涯怀疑他去寻欢,而是为对方话里的意思竟是猜测自己的嘴伤是源于情爱之事!
我勒个去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叶欢简直要抓狂。
“哈哈哈!楚兄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哈哈……”叶欢笑得连连擦汗。他一眼瞥见一枝花从旁策马驶过,立刻对楚天涯道,“兄弟我现在有点事儿,咱哥俩待会儿再聊。”说完快马加鞭去追一枝花。
楚天涯凝视了一会儿叶欢的背影,转头看向李陵的马车,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叶欢追了一会儿,发现前方聚集了好多人。一枝花策马立在一旁,冷冷注视。
叶欢看了看一枝花,又看向前方的人群,最终看热闹的好奇心战胜一切。他跳下马来,挤进人群之中。
“人命易算,天命难测,自求多福,趋吉远祸。”人群中央,一个身穿道袍的清瘦老者正在侃侃而谈,“本道专长看相测字批流年,不论前程财运还是姻缘,均可测上一测,哪位先来?”
几个禁军打扮的人跃跃欲试,叶欢突然重重哼了一声,周围众人立刻噤声。这些人里面,叶欢的官职最高,领导既然要发言,当小兵的只有听着的份。
老道很有眼色,一看便知叶欢是这些人的头儿,说道:“公子天庭饱满,神气十足,双眸有神,阴阳均衡,实乃有福之相,但眉梢额头却是黑云笼罩,只怕有血光之灾,不如本道……”
叶欢冷笑一声,“你不用替我算,道长只需算算明天的天气即可。”
老道翻着白眼,掐着手指,口中不住喃喃自语,须臾道:“本道方才请元始天尊下界相助,得知明日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西北有瘴气缭绕,那真是风云因而变色,草木为之含悲,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
叶欢心道老小子你以前是说书的吧,大喝一声,“说人话!”
老道吓了一跳,下意识道:“明日是个大阴天。”
叶欢冷着脸转头对众人道:“一个江湖骗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吗!都散了都散了!”
众人立刻做鸟兽散。
叶欢见一枝花还在原地,立刻跑过去。一枝花一拨马头就要走,被叶欢拦住。“等等,我有事儿要问你。”
一枝花道:“比戏耍老骗子还的事儿?”
叶欢尴尬道:“我嘴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问李陵。”
叶欢一听就觉得不对,“王爷说这伤是我昏迷时在地上磕的,当时你不也在场吗?”
一枝花终于正眼看叶欢,一字一句道:“你的事,我不感兴趣,更不关心,所以不要来、烦、我!”
娘滴,乃以为劳资爱看乃这张冷脸啊,不说拉倒!
叶欢望着一枝花冷傲的背影,愤愤念道。
使团的车队缓缓驶进章陵城。章陵郡守率领大小官员出郭迎接。李柔心情不好,銮驾都没下,不顾郡守大人的热情相邀,直接命人摆驾齐国府。
公主最大,李陵虽然贵为公主皇兄,但身为和亲使,名字是排在公主后面的,自然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群人浩浩荡荡住进齐国府。
齐国公邓闵洪率领阖府上下在门前迎接。李柔见到舅舅,不免想起早逝的娘亲,加上此次远嫁北齐,心情本就凄凉,一下情绪难以控制,拉着舅舅的手便失声痛哭。
公主既然开了头,别人也不好不跟上,一时间齐国府里哀声一片,就跟出殡一样。
李陵听得心头腻烦,悄悄拍了拍叶欢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二人悄然离开大厅。
“齐国府最早是为大晋皇帝南下巡视修建的行宫。”李陵带着叶欢在齐国府的后院里随意闲逛,顺便讲起此处宅院的历史渊源,“我朝太祖皇帝登基之初,曾将章陵作为都城,将这座宅院赐给当时的齐国公邓克广。大晋盛行奢靡之风,为帝王准备的行宫自然也极尽豪奢,虽然过去了百余年,又几经修葺改建,还是依稀能看出当年的豪华富丽。”
李陵谈性甚高,叶欢却昏昏欲睡。昨晚被刘琛这么一闹,他又没睡好,虽然被对方强灌了麻醉剂,但那不代表睡眠质量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