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樾回来了,脸上没有熟悉的温和与笑容,也看不透他的情绪,只是看着常黛用平平淡淡的语气问了声“还好吗?”
☆、跌落神坛
第十一章跌落神坛
常黛就在那万人密密麻麻的声音里终于清醒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人,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用很嘶哑很无力的声音回了句“还好。”
只是东樾却看着那人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与苍白的脸微微皱了下眉头。
“帝君你可算回来了,这常黛他..”
“我知道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一向被尊为老仙君的谷雨脸上有点挂不住,僵着脸像东樾说道:“帝君既然知道了就快快处理吧,此事非同小可耽误不得啊。”
东樾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看着常黛,脸上晦暗不明。常黛突然想找个地缝钻起来,是妖也好是鬼也好,为什么非要是魔,非要跟他的仇人扯上联系,非要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跟魔族没关系。”东樾终于开口了,满庭神官听着语气默默在心里划着队伍,思虑着要不要替地上这位说说话求求情。
“可是,老君的镜子明显验出来他是有问题的,就算本身不是那后天说不定也...”
又是那位尖酸刻薄的文官,正添油加醋着被常黛抬头的一记眼神吓得不敢多话了。
“清淀镜验不出他本身来,仅是那根肋骨有问题罢了。”
众神官算是明白了,这话里话外是在护着啊!有些便开始临时倒戈了:“对啊,常将军是以肉胎凡体飞升的,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体内还有这魔气存在。”
“再说这常将军从来也没用过魔力,这魔气与他而言就是个摆设啊。”
常黛听着这些为他辩解的话语,没什么感恩,甚至有点想笑,有些说的那颠倒黑白的破借口他听着都觉得倒胃口。但还是有一批为天庭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神官还是保持强硬的态度,常黛心里明了他今天是没法好好脱身了,没想到他有生之年也能这么狼狈不堪,他想着冷笑一声。
“帝君,我等也不是为难常将军,可是这常将军体内确实有很重的魔气,现下藏无于体内没什么征兆,可一日不除就一日是个威胁,谁也不知道将来这魔气会不会反噬了常将军又造成百年前那种大祸。”说完谷雨对着东樾半低身子请求:“请帝君秉公处理。”
常黛倒是佩服这老头,眼看着东樾护着他便拉出百年前的战乱说事,明明知道东樾有多恨那场劫难。
常黛不敢去看东樾,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罪人,可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如果知道他身上有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儿,他早就发家致富了,用不着上天庭来东奔西走的,可他就是没法为自己辩解,尤其不想在这个人面前为自己开脱。
众神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居然听见他们这位帝君冷哼了一声,听得他们头皮发麻。
“那谷雨君的意思,是要就地诛杀吗?”声音居然带着一丝丝冷意。
谷雨饶是再活的久也是忌惮这位的,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能厚着看脸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也不是非要常将军死,想办法把那魔气剔除干净即可。”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那魔气明显已经深入骨髓了,怎么剔除?”似乎是有点冷了,风神拉了拉他粉嫩的领口问道。
“这,只能去骨了。”
“怎么去骨,人二十四肋骨左右各十二个相辅相成,少了一个怎么正常生活,况且那一根是在心脏的位置,少了这根肋骨就少了最重要的一个屏障,这,这怎么行。”凤青是真的急了,说话之间已没了往日那般游刃有余。
“常黛!”正在争吵的各位被东樾这一声吓得不轻,顺眼望过去,顿时都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帝君紧紧抓着常黛的胳膊,而常黛的胸前白衣已是鲜血淋漓,左手的剑依然抵在地上,血顺着剑尖滑到地上,形成一小滩印记。
“他这是,自己插了自己一剑吗?”
“这也是个角色。”
“莫不是在演苦情戏?”
常黛没有抬头看东樾,只是有气无力的向他那个方向说道:“还请帝君松个手,我自己处理一下内务。”
“你不要命了吗?”常黛期盼能从东樾口里听到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却只是捉到了一丝不偏不倚的怜悯与一些不多不少的怒意。
“我就是惜命才这么干的,与其等到这东西长到不可控制,还不如提早清理了,我自己动手我还能少受点罪,毕竟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