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半尺长的刀锋,生生的刺入了身体里,到底有多疼,也只有受伤那人自己才能体会。
“唔!”拔刀时,那人还是忍不住哼出了声,痛苦万分的表情,让季清河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直到大夫将伤口处理好,开好了药方,“将军这伤需要卧床静养,痊愈前不可剧烈运动,汤药每日服用三次,另外将军失血过多,多食补气血之物最好。”
“多谢大夫,将军受伤之事关系着整个居平关的安危,还劳烦大夫守口如瓶。”季清河站起身来,恭送道。
“明白,明白!”
送走大夫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沾满血迹的衣物已经被府中的婆子清理干净,见他进屋,张妈好心说道:“先生,你也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吧,你后背都被血染透了,将军这我看着就好。”
“多谢张妈,我随后就去。”
末了,坐在榻前的季清河,看着那人连梦中都蹙起的眉头,情不自禁的伸手替他抚平了来。那白皙修长的手腕,赫然出现了几道淤青,那是方才拔刀时,那人用力抓着他的手留下的。
半响,他才叹了口气,有些妥协有些无奈道:“你可得早些好起来,不然,我怎么还你这个情呢!”
☆、第八章 心声
亥时刚到,军中便来人了。听着外面的声响,方打开房门,便见戚峰领着几位副将到了门前。
“戚副将!”季清河行了个礼,看向他身后几位陌生的面孔,道:“这几位是?”
“这是刘参将和杨副将他们,先生,将军如何了?”戚峰担忧问到,不停的朝屋内张望着。
“大夫看过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进去看看吧!”
待到几人从屋内出来时,顺手关了房门,戚峰才同一直站在门边的季清河讲道:“先生,将军伤势严重,不便挪动,这几日就劳烦先生照顾了。待将军伤好些,我再来接他回军营。”
“好!”
“李侍卫。”
“到!”
“加派人手,务必保证将军跟先生的安全!”说罢,这才又回过头来对季清河说道:“先生,这是将军的贴身侍卫,有什么事你尽管使唤他就行。”
季清河点了点头,问:“军中情况如何?”
那戚峰正要回答时,身后的刘参将突然假装咳嗽了一声,戚峰急忙解释道:“无妨,先生不是外人。多亏先生提醒,才未酿成大祸,我们在军中粮仓乃至各位将领营帐附近,发现了大量的火油罐,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军中有内鬼,先不要打草惊蛇,一切都等你们将军醒了再商议吧。”
“明白,先生,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戚峰随同其他几人转身朝门外走去。只听得那刘参将小声的问着戚峰,“你小子卖什么关子,快说,那先生是什么人?这么放心把将军留在这儿?”
“将军心仪之人。”
“哦,军嫂?”
饶是季清河听到那军嫂二字,脚下也是一个踉跄,亏的及时扶住了门框,这戚家军的人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戚越醒时,已是第二日巳时三刻,季清河听到婆子来叫他时,他正在厨房里熬药。刚踏进房门,就见那榻上之人,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走近,手背试了试那人额头的温度,由伤口炎症引起的发热已经退了下去。
“看状态比昨日好多了,将军有觉得哪里不适吗?”
摇头,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恰在这时,婆子从厨房端来了熬好的汤药,说道:“将军可算是醒了,先生昨夜里照顾了您一宿呢!”
“张妈,药给我就行了,你先去忙吧。”季清河接过那药碗,用勺子搅动了几下,吹凉了一些,硬顶着那道含情脉脉的视线,道:“将军若是再这么看着我,那我就回房休息去了。”
“看不够!”
“将军!”季清河又羞又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昔日只觉得这人冷面严肃、不易相处,如今怎的倒是越来越像那登徒子、油嘴滑舌?
“手腕怎么了?”戚越的视线落在了那几道淤青上。
“你掐的!”
“疼吗?”戚越伸手握住了那好看的手腕,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磨了磨那淤青的地方,很是心疼。
季清河像是浑身被电了一般,猛地一抖,将手抽了回来,差点打翻了那熬好的汤药,目光有些闪躲。“将军,先喝药吧,等会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