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技能”,并非是死板的技能。
经由往后不断升级,将逐渐成为他运用自如、且属于他本身的能力。
终有一日脱离系统的桎梏。
对此,傅藏舟表示非常满意。
对系统的存疑,淡去了三分。
想来这系统的目的,还真就是培养一个名副其实的鬼王。
忍不住与身边人分享着喜悦——
“我突破了。”
宿桢很给面子道着:“恭喜。”
傅藏舟心情雀跃,波澜不惊的声调说着轻快的话语:“现在我对宿先生的情况,又多了几成把握。”
男人嗓音低沉:“吾让郎君费心了。”
“没啥。”
少年轻咳了咳,手指在下巴上挠了一把。
费心费力什么的,说到底是有目的的。
一直被对方这样感谢,还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要是换成另一个人,纵然他出发点是帮忙,对方真不见得会这样信任、配合。
傅藏舟想,对待这次的任务,或许应该再尽心些。
没办法。
他就是这样的汉子:以诚待人。
果断不浪费时间。
《秘术》一书得赶紧翻一遍。
还有《冲刺》,他认真读过的内容不足三分之一。
尽早查清楚宿桢的“症状”是重中之重。
晓鸡啼明。
金乌东升。
屋内。
少年坐在棺材板上翻着书,专注忘我。
高大俊挺的男人负手静立在一旁,目光落在少年面上久不曾挪移。
骤然忆起那个惊雷之夜。
少年狼狈而惊惶,乌发散批,一副炸毛的模样,像极了长兄爱宠的那只狮子猫。
傻乎乎的,有些蠢。
不过人比蠢猫可爱多了。
娇贵,而温顺。
……很难克制想要圈养的冲动。
傅藏舟翻书的手一顿。
嘶——
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应该是错觉吧!
这鬼王之躯,除了直接被太阳曝晒,基本没什么冷热的感知。
“找到了。”
傅藏舟暗暗松了口气:“巫蛊……宿先生极可能是中了一类巫蛊术。”
宿桢疑惑:“巫蛊?”
少年轻颔首:“不是民间瞎说的扎小人之类。属于一种结合了阴煞之力的鬼咒。”
宿桢直接问出关键:“如何下咒?”
“多是借用被下咒之人的贴身之物作媒介。”
傅藏舟顿了顿,又道:“您的情况更复杂,按照书上说,须得取用心头血,才能让那异种力量盘踞魂魄的气核。”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
“宿先生可是想到什么了?”
宿桢也不隐瞒:“吾有一块血玉,贴身佩戴了十载有余。”
“有可能是媒介。”傅藏舟道,“这种贴身之物佩戴的时间越久,作用越长。不过……”
“得有心头血。”
说到这,傅藏舟在心里皱眉。
正常人取了心头血还不是死定了?
这本书里讲的,下咒的也好,被下咒的也罢,都不属于“正常人”。
宿桢沉吟了片刻,道:“血玉本嵌在一护心镜间。吾曾遭暗算,险被一箭穿心。”
幸好被护心镜挡了一下,箭矢偏了方向。
可惜护心镜当场碎了。
家中长辈遂让匠人将残碎的血玉雕琢了一番,让他贴身佩戴。
这一戴就戴了十年。
傅藏舟一边听男人讲述,一边继续翻着书——
“是了,这样的话就没错。”
宿桢问:“可有说法?”
少年点头:“您当时肯定留了很多血,想必血被血玉吸收了。”
虽不算是心头血,但伤口毕竟离心脏很近。
玉天然有灵性,某种程度上,算是对宿桢有“救命之恩”,便建立了一层因果联系。
有因有果。
“欠”了当还。
所以以血玉作巫蛊媒介,哪怕不是心头血,差了一点点,也没什么影响。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
傅藏舟道:“那害你的人,筹谋了至少十年。”
有些惊悚啊。
转而又想,十年才让巫蛊起了效——嗯……那人的能力也不咋地呀?!
傅藏舟一下子安心了。
“只要知道了护心镜在那之前经过了什么人的手,幕后黑手想必不远了。”
宿桢淡声道:“护心镜乃吾长兄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