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看到的纸人……温热的手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卫世鸣吓了一跳下意识甩手,对方却握得越发用力,甚至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卫世鸣:“……”
原来是贺谨,卫世鸣轻轻松了口气:“没,刚刚走神了。”
贺谨的声音似乎带上几分笑意:“吓到了?”
卫世鸣:“……”
他很凶的说:“没有!”
贺谨没有说话,黑暗中卫世鸣只能看清他的轮廓,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不过他应该在嘲笑自己吧……
没关系。卫世鸣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他都没皮没脸好久了,不差这一次!
这么一打岔,等卫世鸣想起自己还被牵着手的时候,就彻底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他无奈,深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拖油瓶的味道——你看看,现在一黑下来还得有人领着他走路,不是拖油瓶是什么?
贺谨握着手心里的微凉手指,微微勾唇,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私心的。
姜曙还毫无所知的跟在老婆婆身后,一直留心观察周围。大宅院就好像古代的住宅一样,有前庭后院,穿过回廊跨过园门走路三四分钟才算是到达后院,可见这里是多么的豪华大气。
老婆婆将房间门推开点燃桌子上的烛火,又去点燃第二间第三间,直到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咳嗦一声,再次开口:“这里三间是空房,你们要是累了就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姜曙:“好,我们知道了,谢谢您。”
老婆婆嘀咕了一句什么,临走前说:“你这鸡看着不错啊。”
姜曙面上带笑,眼神却冷下来。等老婆婆走远后,他重新回到桌前,对着烛火看了看,果然自己满手鲜血。
卫世鸣凑过来,微微惊讶道:“你受伤了?”
他们全程都待在一起,对方居然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伤了,而且他们还没发现?
姜曙摩挲着手指,又放在鼻下闻了闻才道:“我没受伤……这好像是敲门的时候染得,难怪一路上都不对劲。”他说着将手递向又又小鸡崽,被狠狠叼了一口险些尖叫出声:“又又你是不是故意?卧槽明明你以前对我很温柔的,你现在不爱我了!”
又又:“叽叽叽!”
姜曙:“别说了你就是不爱我了!”
卫世鸣:“……”
看这么精神,应该是没啥事了。
贺谨检查完房间确定没什么异常后,将自己的背包放在床上,又过来接卫世鸣的:“今晚上跟我睡。”
卫世鸣意料之中:“哦。”
贺谨见他盯着姜曙的手看,主动解释道:“我们看到的红门,看似是涂着一层厚厚的红漆,但其实是一层又一层的血肉铸成,姜曙敲了几下门便被染在手上,里面可能有别的东西,才会让小鸡崽帮忙解决。”
姜曙闻言,暂时放弃他和又又小鸡崽的爱恨纠葛,补充道:“是蛊虫,我对这东西还算有研究,察觉到后就一直扣着手掌,没让它钻进去,刚刚喂给又又了。”说着,姜曙脸色又开始扭曲,大概是回忆起刚刚被叼了一口的剧痛。
卫世鸣这才恍然,他之前就见过又又面对蛊毒的英勇了,又又在小也是只鸡崽,蛊毒在它眼里就跟虫子一样,带有天敌的压制优势,一吃一个准。尤其是又又还不是普通的鸡崽,蛊虫里面含有的剧毒对它根本没有影响,反而就好像人吃蛋白质一样,是个大补的东西。
卫世鸣道:“那这次蛊毒的事情就交给又又了。”
又又扑闪小翅膀,将脑袋放在卫世鸣掌心里:“叽叽叽~”
这态度完全不一样,姜曙顿时震怒了:“你果然是不爱我了!”
卫世鸣也觉得奇怪:“你是不是干什么事了?”
姜曙闻言脸色僵了僵,半晌才呐呐道:“那天不是把乌鸡汤端回去了吗,然后半夜我饿醒了,真的是太饿了,憋不住了,才想趁着又又睡着吃个鸡腿,我刚放嘴里,真的刚放嘴里!我都没来得及咬一口……然后它就醒了。”
后果基本上不用姜曙再多描述,反正看又又现在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卫世鸣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揉了揉又又毛绒绒的小脑袋跟着他一起痛斥姜曙:“哇姜曙这个人真的是太过分了,居然趁着你睡着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叼他脑袋都是轻的!”
小鸡崽通灵性的优点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窝在卫世鸣的掌心不断叽叽叽着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