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于乐心睡了一会儿也醒过来,许是觉出赵和安无意识的一些动作,便轻声唤了他一句。
“夫郎醒了。”
“嗯。”
大约是想起昨夜自己借着醉意做出的事,于乐心脸上有些泛红。自己在心里想了一阵,他心性一向豁达,想通后到又不怎么在意了。且两人昨夜感情上更进一步,这之后相处起来也就更为融洽。
“夫君,起吧。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可是不能睡懒觉的。”
“嗯?”
“大年初一睡懒觉,这一年就都要睡懒觉。”都是长辈们的说法,于乐心听习惯了,便一直遵循着。
听他这么一说,赵和安也想起来了,小时候,逢着大年初一,可不就是他娘早早地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只不过这么些年没人跟他讲,遂也逐渐忘了。
“那便听夫郎的,早起。”
过年这几天,左不过都是玩,怕是一年最清闲的日子。往年赵和安一个人过,他也没几个亲朋好友要拜访的,闲着实在无聊,还不如摆弄他那些个物件。
今年他就打算好好陪陪于乐心,而且因着他前段时间态度的转变,村里也有些人家来请他去家中坐一坐的,初二又跟于乐心去了姑姑家。
初四,赵和安就打算去毕豫章家中拜访,往年他都是这个日子去的,几年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赵和安是打算带着于乐心一起,哪知才说了几句于乐心就拒绝了。
赵和安心中不解,便要问出来,“夫郎为何不愿同我一起去?”
“万一家里有人来,总要留个人招待。”
“有文婶他们,若来人的回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赵和安不懂于乐心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总是不好的,白白叫人跑一趟。”
“这有什么,年节里哪个不要出门访友的,不巧没遇上人,也没人会怪罪的。”赵和安隐约觉出于乐心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于乐心也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索性不再找借口,“夫君你去吧,我就在家。”
“夫郎既然不愿意去就算了吧。”瞧着于乐心神色上黯淡了几分,赵和安也不想再逼迫他,没再劝。
知道赵和安要来,毕豫章和沈氏早早地就等着了。
原以为他必定是要带着自家夫郎的,可等人到了,毕豫章却只见着赵和安一个,当即问道,“怎么就你一个?”
“实在对不住,家中临时有客,夫郎他走不开,还望豫章兄和嫂嫂莫要怪罪。”赵和安连忙拱手作揖,跟毕豫章解释。
赵和安同毕豫章感情一向要好,夫妻二人几乎就是将他当亲兄弟疼的。他这次也是想带于乐心过来见一见人,谁知他心里藏着事,也只能作罢。
毕豫章听了他的解释眉头反而皱起来,不甚满意赵和安的作为,“既是家中有客,你怎么能留弟夫郎一个人在家?”
“这不是夫郎想着豫章兄在等我,让我莫要失约,硬将我赶了出来。”话里话外都在维护于乐心,决口不提是他自己不愿意来。
果然,赵和安这么一说,毕豫章就不再追究,又开始嘱咐赵和安,“弟夫郎倒是好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自然。”
“走吧,别让你嫂子等急了。”
引着人进了内厅,沈氏见着赵和安孤身一人不免又要问于乐心两句,赵和安将方才对毕豫章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年前京里把分红送到了,我一直忙学堂的事,也没得空,就一直放着没给你。想着你今日要来,正好给你。”
毕豫章取出银票递给赵和安,等他接了又继续道,“先前算了上半年的分红,你拿走了五百两。这是下半年的,段黟他将生意又往外扩了扩,多了二百两,拢共就是七百两。”
“段兄确实会做生意,我自愧不如。”赵和安拿过银子,不免心中感叹。
“各人有个人的长处,你跟他比什么。”
赵和安摇头,“倒不是与他比,只是心中有些佩服,换做是我,万万做不到如此。”
他不过是由着自己的兴趣做些小玩意,摆着落尘,没想到段黟拿去后竟生出这么多银子。
看他言辞真切,没有多想,毕豫章就不再管,转而说起其他,“说来,段黟在心中提过一些,我也与你提前知会一声。东西才出来,大家图个新鲜,因而今年红利也就高一些,往后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