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家中后,赵和安没跟于乐心说,只同忠叔交代了两句,让他注意一些。
果然,不几日就有人在打听赵和安。赵和安之后更加注意,防止有人来找麻烦。谁知麻烦没等来,就先接到了毕豫章派人送来的消息。
赵和安读了信,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发生了何事,夫君这么开心?”
想着夫郎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开心,赵和安便把信递给于乐心,一边同他讲,“师兄派人送的信,说是那钱气唯自食恶果,被下了狱,已经开过堂,问了罪。”
“这次因着他的事,钱府也受了牵连,大不如前,想来应当是翻不了身了。据说,钱气唯被问罪的那日,同安镇的百姓可是好一阵欢呼。”
于乐心看完,神色有些复杂,又听赵和安继续道。
“说起来这次的事还要多谢那位许公子为民除害。听师兄说,这许公子为人正义,君子端方,若有机会倒可以结交一番。”
“不过是假象罢了。狗咬狗,一个浮于表面,一个流于内里而已。”于乐心撇嘴,对赵和安夸赞那人的话不置可否。
“夫郎这是?”自家夫郎也不是不知恩的人,更不会说出这般刻薄的话。
“没事。只是提醒夫君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许彰公子既然能轻轻松松扳倒钱气唯,可见背后是有权势的,夫君心性纯良,不似那些大家公子,心思千回百转的。小心些,莫要被骗了。”虽是提醒了赵和安,但那人装的太好,若不是,若不是……
赵和安听着于乐心说些没来由的空话,无端就断言那许公子的不好,原该觉得他无理取闹的。毕竟许彰做的事有据可查,又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平日里如何他行事众人也是看在眼里,倒是于乐心,没凭没据的。但于乐心冷淡的语气,低垂的眉眼,总让他觉出一股哀伤之色,不仅不忍心斥责于他,甚至心里对他的话也相信了几分。
他家夫郎是不会说谎的。
“夫郎听说过许彰公子?”赵和安试探地问了于乐心一句。
于乐心闻言恢复常态,故作轻松道,“夫君想什么呢?夫君从前都没听过许彰公子的大名,我一个哥儿,又从何得知。”
“那夫郎为何这么说?”赵和安追问道。
“嗨。不过心里担心,多说了两句罢了。”怕赵和安再问下去,于乐心用了老方法,故意转移话题,“怎么,我才说了两句,夫君就嫌我唠叨了。”
见于乐心不愿意说,赵和安也不再逼问,顺着他的话,避开此事不再谈,“我喜欢夫郎唠叨。”
“夫君果然是觉得我唠叨了。”
于乐心故作哀戚状,偏又不走心,除了语气,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意盈盈的,还就那么直直看着赵和安,不闪不避的。赵和安见状,只能无奈又纵容的跟他陪不是。
“是为夫不会说话,惹恼夫郎了,夫郎就原谅则个吧。”
“噗”,于乐心没忍住,笑了出来,“原谅你了。”
说着,痴迷了般,伸手点在赵和安额头上,一路往下,细细描摹。眉浓而黑,眼明而亮,鼻高而挺,唇色红润。他最爱那双眼睛,明朗清澈,一眼就可以看清,他的倒影在其中。
“夫君,你真好看。”每一处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夫郎好看。”赵和安真心夸赞道。
“夫君,你还真是……”于乐心笑不可遏。
“嗯?”
于乐心摆手,不多言,转而说起正事,“对了,之前不是说文婶他们就是因为得罪了钱气唯才被发卖的吗,这个消息也告诉他们一声吧。”
“是得跟他们说一声,还是夫郎想的周到。”赵和安想了想道。
“那我去找文婶。”
赵和安点头,于乐心便出去了。
晚间,吃过饭,赵和安正消食,就见文婶和忠叔两个人期期艾艾的,像是有事跟他说,又犹豫着不敢讲。
赵和安索性便先开口,“文婶和忠叔有事跟我说?”
“哎,是有些事。”忠叔才说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脸上皱纹全挤在了一块,两只手垂在身侧,紧了松,松了紧。
“事情很难办?”
忠叔先是摇头,又点点头。
赵和安蒙圈,这到底是难还是不难啊!
“文婶?”既然忠叔不说,那就文婶说。
“我……”文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我们夫妻俩想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