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来了,你父亲可担心你了。”
……
“哦?乐前辈担心我吗?诸位可是有些误会吧。
自七年前乐前辈将我从族谱上除名,乐家可是再无乐笙此人呀。真是劳乐前辈挂念了,乐笙受宠若惊啊。
只是这偌大的乐家,没有我兄弟二人的容身之地,此番回乡,乐笙只是想把舍弟带走罢了,乐前辈……”乐笙笑着说完,又望向乐颜培。
众人脸上一度尴尬,他们追随乐颜培时,乐笙已经离开乐家,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乐笙其实已经被除名,只是以为他出去历练,没想到……
乐颜培没想到乐笙如此不给面子,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拍桌而起,“放肆!乐岑是我乐家人,你凭什么带走!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
丝毫不理暴怒的乐颜培,乐笙自顾自说道:“对了,除此之外,还有我母亲凌灵的遗物玉笛,也请还给我们,拿到我们立刻离开,绝不碍你眼。”
“你,你!没有!什么玉笛!没有没有没有!你在说什么胡话!”乐颜培直指乐笙。
“乐前辈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乐笙说着又给乐岑夹了一筷子菜,“阿岑多吃点,这么瘦。”
“乐前辈,当年我母亲嫁过来,带来的嫁妆我可是一清二楚,需要我给您背一遍么?
还有您的夫人,用的首饰,我记得,我母亲似乎就是用的那个啊。
啊,对了,乐鑫少爷身上的衣物,用的可是我母亲嫁妆里的布料?唉,我可怜的弟弟,看看他穿的是什么?说是乐家三少爷别人可能不信啊。
唔,还有什么,让我想想?”
“住口!逆子!你给我住口!”乐颜培颜色一阵青一阵白,乐笙所说的,完全没错,乐家殷厚的家底,凌灵是功不可没,当年凌灵死后,她带来的嫁妆全归乐李氏掌管。乐李氏对乐岑怎么样,他心里也有数,但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乐颜培脸上确实有点挂不住。
况且乐颜培没想到乐笙竟将凌灵的嫁妆记得那么清楚,心里又骂了几句凌灵,脸色也不好看。
大厅一时鸦雀无声,偏偏有人打破这平静。
“阿岑,这个宫保鸡丁好吃,你尝尝。”乐笙又给乐岑夹了一筷子,乐岑连忙护住菜都快要溢出来的碗,小声道,“哥哥,够了。”
“多吃点,长胖一点。”乐笙掐了掐他的脸,又转向乐颜培,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乐前辈,按我母亲的意愿,她的嫁妆是该我与阿岑平分的,这乐夫人,二少爷用了,是不是该还回来?
或者乐前辈把玉笛给我,我就不追究你们随意动用我母亲嫁妆事啦。”
乐笙口中的玉笛,是乐音师一族的用笛子的能力最高者的信物,谁家有这样一种信物,全家都跟着沾光。乐笙乐岑的母亲虽然姓凌,但她身上却也流着乐音师一族的血,当年她在音凝之术上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所以她配得上玉笛。
而乐岑,天赋极好,加之自己努力,也是乐音师中笛子用得最好的一位,况且他还在不断成长,他的前途不可估量,玉笛他用,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乐岑若跟乐笙离开,乐鑫,便无人辅佐他。乐颜培思及此,脸上冷汗如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乐岑离开,否则……
乐笙敲了敲桌子,将乐颜培的思绪唤回来,似乎将他的心思看穿,“乐前辈是舍不得玉笛,还是舍不得嫁妆,或者,舍不得阿岑?
可是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乐家人才那么多,该不会找不出修音凝之术的人吧?
嗯,可是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让阿岑拿着玉笛和我走啊。”
“不可能!乐岑我告诉你!你别想走!你可是我乐家的人!”
“可是,我只听哥哥的。”乐岑咽下口中的饭菜,冷冷道。
“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乐颜培气急败坏地指着二人所在的位置大声喊道。
“谁敢?”乐笙气势一变,笑着起身,一时间,二人身边已经空了,周围是乐颜培的人,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乐曲。
大厅的里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乐岑也停下筷子,拿出了竹笛站起来。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们?”乐笙不屑地笑道,“阿岑,这些人交给你了。”说着突然一跃而起,朝乐颜培奔去。
悠悠的笛声响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演奏,一时间,十几种不同的声音充斥在大厅中,使得大厅嘈杂不堪。乐岑在众人之中,丝毫不受影响,专心致志地吹奏着自己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