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午厉有些恍惚,无力感深深地席卷着他。
忽然,午厉想到了什么,慌忙在风清胸前翻找着,终于,在风清的腰腹处寻到了被贴身藏着的一个薄本子并两块宝石一样的东西。
萧王察觉到不对,怕事会有变,赶紧提剑上前查看,奈何“寒英”都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如愿,冰豆示意其余两人还守在原地,自己则拦在萧王跟前儿。
“隐箭!”
萧王刚喝出声,隐箭的支援就跟了上去,自从上次夜中被午厉寻着方向,隐箭就苦练隐匿之法,这次再出手时,就已懂得随时变动的道理,因而暗箭从各个角度袭来,即便对上的是冰碴和冰渣两个人也足以让他二人疲于招架。
终于,一枚暗箭冲破两人的防线,直直地射向了午厉的后心。
冰碴和冰渣大惊失色,扭身出剑去拦,然而箭速太快,如何能拦得住,只能绝望地看着午厉重蹈风清的覆辙。
“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暗箭碰到了午厉的身体后,并没有扎进去,反而像是撞上了冰墙一般,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后就掉落在地上。
“嗯?”角落里的隐箭情不自禁地发出疑惑,刚出声就知犯了大忌,再想躲时已然是晚了,“寒英”俱是暗探,论隐匿之术与隐箭怕是不相上下,先前隐箭长了记性,“寒英”一时未能找到他的隐匿之处,然而技巧可以短时间内习得,愚蠢这种天性是真的不好改,隐箭此声一处,冰豆自怀中掏出最后一枚匕首,反手抛出,只听隐箭又是一声闷哼,接着重物落地,冰碴上前补剑,将易剑最后的传人斩杀在地。
眼看着最后的“武器”被摧毁,大势已去,萧王忍不住地冷笑道:“萧成说他是蠢货,真是没冤了他。”
午厉犹自翻着书,对身后事概不关心,“寒英”围上前去,将萧王牢牢地围在其中。
“王爷,”冰碴冷笑道:“是时候该送您上路了,王爷身份贵重,在下给您选种体面的死法,您便自我了断,也算干净。”
萧成原奄奄一息地倒在一旁,听此言,犹做着垂死挣扎,颤颤巍巍地扶剑而起,要过来保护他家王爷,冰渣却没打算给这位老管家同样的“体面”,反手一剑,将萧王最后的“臂膀”也给砍去了。
“王爷。”冰碴伸手示意,“请吧。”
萧王低头看着萧成的尸体,颓然地低笑着,忽然,他猛地抬起头,“寒英”还当他要做最后的挣扎,齐齐竖剑防备。
谁知萧王并没有动作,只是朝着窗外嘶吼道:
“外面的人听着,点火、放箭!屋里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过!”
话音刚落,火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即便“寒英”及时地将窗都堵上,汹汹的火势也无法逆转。
“火油!”冰豆叫道,“他们用了火油!””
“怎么?”午厉终于重新对外界有了反应,从方才自我封闭的状态中“活”了过来,只见他起身抱起风清,对着萧王笑道:“王爷这是打算鱼死网破,还是最后一搏?”
“是鱼死网破,”萧王抬头,眼里闪着幽幽火光,“也是最后一搏。”
“哦?怎么个鱼死网破法?又是怎么个最后一搏法?”午厉对萧王的想法颇为感兴趣,像萧王这种人,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他做出的任何决定,必然是当下最好的打算。
“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萧王冷笑道。
“没事,王爷的好打算,在下是知道的。”午厉摇摇头,不知是怎个意思。
“你知道什么?”萧王哼道,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躲开流箭。
箭头后部拴着个小瓷瓶,触地即碎,里面的火油流出,即刻就被箭头的明火点燃。
午厉并未答话,转而对“寒英”说道:“你们先出去,把外面的人都解决了,找个安静凉快的地方呆着去,我与萧王聊会儿,天亮前出去找你们。”
“寒英”闻言惊愕,冰碴看着午厉的脸,觉得他并非是在玩笑,冰碴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风清,站在原地并不愿动。
“有我在,他就不会有事,你们只管出去呆着,楼塌了也不必进来,快去!”午厉催促道。
“寒英”别无他法,自觉猜不透午厉的心思,但还是决定无条件的相信这位“半仙”,冰碴跺跺脚,率先撞破窗扇奔向下面的府兵,冰豆和冰渣紧随其后,即时,楼下想起接连的惨叫声,想来“寒英”在下面已经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