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听得明白,赶紧去端了杯茶来,萧然扶起他父王,方便萧成给他喂水。
“呼……”萧王一大杯茶灌下去,顿时舒爽了不少,瘫在他儿子身上粗粗地喘着气,萧然喜极而泣,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清儿。”萧王的嘴里忽然蹦出这两个字。
“什么?”萧然不明所以,还当是他父王睡糊涂了。
“王爷!”萧成听得清楚,一个声音在脑中蓦地划过,萧成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些怪鸟,那些怪鸟说的话,你可曾听清了”萧王虚弱地说道。
“是,”萧成恍然,却还有一点不明白,“清儿,那些怪鸟说‘清儿’。”
“是啊,起先本王还有些疑惑,只当它们是在乱叫,可是,本王虽一直在睡着,却也在混沌之中想着这些事情,那些鸟为何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无非是从前听人叫过,而今重遇故人罢了,而那日山谷中,除了你我,便只有,只有……”
“是,只有凌昆和凌碗,而那些怪鸟叫出那个名字后,凌昆就迫不及待地杀了它们。”
萧成明白了,萧成什么都明白了。
“是啊,咱们都看走了眼,那不起眼的兔爷,谁能想到就是他呢?”萧王冷笑出声,猛地咬紧牙关,手也攥成拳状。
“风清。”阴沉的声音恶狠狠地响起,带来长久的沉默。
“阿嚏!”凌碗睡得正香,却被自己打的喷嚏给惊了起来,抹抹鼻子再砸吧砸吧嘴,扭头想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凌昆的臂弯里。
“怎么了?”凌昆眼都没睁,迷糊地问道。
“谁让你抱老子的?”凌碗伸胳膊想要推开他,挣吧了半天也没出的去。
“省省吧你。”凌昆揉眼的同时还不忘笑话他。
两个人又在床上打闹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撑不住,到最后,这两个没羞没臊的人竟又抱作一团睡了过去。
窗外,有两个人急得团团转,仔细看去,竟是那日卖衣服给凌昆和凌碗的“农家夫妇”。
红玉扒在窗缝上往里看去,满脸的纠结和不耐。
“你说这老头子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天天粘着庄主,竟连一丝空都不得留。”红玉也是无奈,本想找个机会与凌碗碰个面,商量一下随后的事情,没曾想凌昆日日跟在其左右,哪怕凌碗自己跑回屋想小憩一会儿,他都要跟上去,这让一直找不到机会的红玉大为头疼。
“莫着急,想必庄主有自己的打算,你也别把人叫得那么难听,说到底,他还是咱庄主的师父呢,别看庄主嘴上说不认,真让他听到你这么叫,还不定怎么生气呢。”“农夫”一改当日的猥琐,满脸正色地教训着红玉。
红玉心知他说的有道理,嘴上却不服气,闻言便杏眼圆瞪道:“黑曜!你反了是吧?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老娘!”
黑曜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赶紧安抚道:“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小点声吧,里面那位爷可不是吃素的。”
话刚说完,就听见里面的凌昆咳嗽一声,还连带着翻了几个身。
红玉一时没控制住,惊了里面,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动都不敢动的窝在墙根,听着里面翻腾一阵就重回平静,红玉松了口气,佯作轻松地对黑曜说道:“说他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屋里的凌碗怒睁着双眼,抬头看看再度沉睡过去的凌昆,在心里暗暗地骂着窗外那两个蠢货,闹那么大声,连自己都听见了,如果不是自己给凌昆下了点迷药,他俩以为还能嘚瑟到现在?
只是……凌碗迟疑地看了看凌昆,按道理讲,自己下的迷药不少,可是凌昆依然对窗外的声响有所反应,也不知是因这存放太长时间的迷药失了效力还是凌昆自身实在太过强大,连迷药都奈他不得。
“真是个怪物。”凌碗突然有些生气,张嘴猛地咬在凌昆的下巴上。
外面的两个“蠢货”还在叽叽歪歪地吵得不可开交,就忽然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吓得两人赶紧噤声。
“兔崽子!你干什么?”凌昆揉着自己的下巴,摸出了清晰的两排牙印。
凌碗心里感慨着,这迷药果然没什么用,面上却故作着懵态,说道:“方才做梦,梦见面前有一整只的大羊腿,一时没忍住,就,就……”
凌昆不可思议地看着“愧疚”的凌碗,气得竟说不出话来。
还好窗外的两人听着动静便已经溜走了,否则听到自己庄主的这番言论,还不定怎么笑呢,到时候醒着的“老头子”可不像睡着时那么聋,到时候这两个缺心眼的能不能藏得住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