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点头:“它们不会认错的。”说完又担忧地看着古原:“你……没事吧?”
古原深吸了口气,捂着腹部道:“我在这里等你。现在跟过去,恐怕会拖累你。”
他现在是真正的凡人之躯,体内灵力有限,再大的本事也越不过身体素质去。现下这种状态,跟着秦奚只会去添乱,还不如相信秦奚的能力。
“……”秦奚沉默了一会,摇头:“我送你回去吧。”
古原瞪眼:“胡说什么!再让柳经天跑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我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我会开启幽冥洞,去冥府躲一躲。”
秦奚犹豫又犹豫:“那你……要小心!”
“嗤……”古原朝他摆摆手,“生死关头都经历过,这才哪到哪。赶紧的,你自己小心点,别着了道。”
“噢。”秦奚踌躇了一下:“你一定要小心,我很快回来的!”
目送秦奚离开,古原原本还有几分血色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失力跌倒在地上。
树叶摩擦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紧随其后:“起阵!”话音一落,一种奇异的阵法力量腾空而起,古原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猛地击飞,直接弹飞出去。
几米外的树后走出一个人,抬了抬帽檐看着古原方才待过的空地,似乎轻笑了一声。
柯宏宇站在他身侧,半弯着身子恭敬道:“另一个怎么办?”
那人声音带着几分冷漠,语气凉薄:“让柳经天去处理。”
“这……”柯宏宇有些为难:“柳经天已经受了伤,那人又深不可测,能行吗?”
“如果柳经天对付不了,那就不用留他了。”
聚集在山洞口的草木之灵越来越多,哪怕是柳经天全心沉浸在恢复伤势上,也不由得注意到了这种异象。
而秦奚,就在他满腹怀疑警惕的时候,悠悠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柳行天还是当初在学校见面那身装扮,干净文雅的衣饰,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安静温和无害。也完全和传说中搅得天翻地覆的国师柳经天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在看到秦奚的那一刻,那张温和惨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惊怒和暴虐,满满都是恶意。
“你找来的倒是快。”柳经天扭曲着冷笑了一声,反手摸出根手臂长短的法杖,运转灵力催动其变大:“能够破了我的领域,带着古原逃出生天,就真的觉得自己有本事在我面前嚣张了吗!”
秦奚歪着脑袋等他说完,才开口:“你就是柳经天?那个景朝国师?”
“景朝国师?呵……”柳经天嗤笑一声,不屑道:“若非那昏庸的老皇帝愿意给我当奴才,我才不屑当什么国师!景朝、柯家、还有那些自以为给我些便利就能让我为他们所用的蠢货,在我眼里……不过都是蝼蚁而已!”
“所以说反派死于话多这种典故虽然很真实,但真的很不让人待见。”秦奚耿直地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成功将柳经天满腹嚣张得意给灭了个彻底。
柳经天磨着牙狠声发问:“你到底是谁!”
秦奚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当年你将景朝搅得天翻地覆,百姓民不聊生。天下那么多人因为你,认为浮屠门胆小怯懦不愿出面。就只为了这一件事,便足够我杀了你。”
“浮屠门?”柳经天恍然,猖狂大笑了好一阵才道:“一群神神叨叨,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废物!还真有人把他们当救苦救难的菩萨?天道颓败,众神陨落,就连神兽冥主都奈我不得,你一个破败宗门的信徒,也想杀我?”
“足够了。”秦奚安静地回答。
一直背在身上的背包自行打开,凌空飞起一柄长剑,悬浮在秦奚身前。宝光流转,气势吓人。
秦奚看着身前的清溪剑,忽然侧头朝着柳经天微微一笑:“当年浮屠门没能将你诛杀,今日便由我来动手。”
轻飘飘一句话仿佛没有任何重量,陡然释放出的威压却让柳经天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柳经天震惊地看着秦奚,满目不可置信。
这个从未被他看在眼中的小东西,一个照面,就让他生了避退之心。
千余年来养成的求生本能,让柳经天迅速反应过来,法杖一横飞速布下层层防御屏障,阵旗破空而出,直奔秦奚几处命门。那阵旗与普通的作为布阵枢纽的阵旗不同,充斥着阴邪的血孽之气。飞射而出时不单气机相牵形成了一种奇特又诡秘的杀阵,还同时扭曲了秦奚身周的气,无形之中将秦奚的灵力、动作甚至是退路都全部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