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棠点了点头。
第二日辰时,城门大开。巴图使臣的车马浩荡进城。不料,却被一群惊慌逃窜的乞丐撞了个人仰马翻。
守门的士兵无暇顾及一群乞丐,当即去扶使臣大人。
邺成义带着慕容棠与邺绫落,混在乞丐之中,趁机逃出城门。
“王爷!”宁威突如其来的一声喊,让慕容棠心下一颤。
宁威竟然会亲自守在城门外!
宁威拦下慕容棠,话不多言便去抓慕容棠的肩膀,道:“王爷,得罪了。”
慕容棠弯身避过,转身要逃,又被宁威抓住了手臂,慕容南棠回身一腿踢过去,宁威当即松开手躲开。
这时,从城门内飞驰而出一匹骏马,慕容棠抓住缰绳翻身上马。
宁威情急之中一刀飞出向那马腿砍过去。
宁威的刀刚出手,就被邺成义用一只竹竿挡开。
宁威飞身跃起,半空中接住刀,转手向邺成义招呼过去。
邺成义手中的竹竿在空中翻舞几圈之后,竹竿断裂,一杆□□霍然出现。
宁威大意轻敌,一招不慎败落在地,长刀脱手而飞。看着邺成义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邺成义拦在二人中间,说道:“殿下,你先走。”
宁威急道:“殿下,皇上日夜担忧您的安慰,寝食难安,还请殿下随我回宫。”
慕容棠道:“劳烦将军带一句话给傅雷霆,告诉他,我绝不会回去的。不必再找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将军若是再紧追不舍,那便将本王的尸首带回去吧。”说完,拉着邺绫落上马,而后疾驰离去。
邺成义威胁道:“我劝将军最好不要再跟来,否则,不用将军动手,我便会亲手了结殿下的性命。将军若是不相信,便尽管追上来试一试。”说完,环手为哨置于口中轻轻一吹,一匹骏马闻声而来,邺成义踏上马扬长而去。
——
傅文玉昨晚在陋巷搜查了一夜,早上回宫又见了巴图的使臣。朝臣对巴图借兵的事情意见不一,争论不休,傅文玉听的头疼便下令退朝,改日再议。
傅文玉此刻坐在书房,手里攥着慕容棠的衣裳,看着那上面的殷弘血渍痛心不已。
荣顺道:“皇上,该用膳了。”
傅文玉道:“朕吃不下。一想到棠儿孤身在外,流落街头,朕便难受的想死。棠儿从未离开过皇宫,这一日一夜,不知他是怎样度过的?”
荣顺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皇上一夜未睡,歇息歇息吧。”
傅文玉道:“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棠儿一身血迹的站在朕面前。朕,睡不着。”
荣顺道:“若是王爷知道皇上忧心至此,一定不会离开皇上的。”
傅文玉道:“是朕太心急了,不怪棠儿。”
就在此时,宁威行色匆匆一脸沉重的来到书房,跪下道:“臣,有罪。”
傅文玉道:“将军何出此言?”
宁威低头沉默半晌,自己堂堂一国将军,败在一个老乞丐手下,想来便觉不甘心,来日若再遇到他,必定要再较量一番。只不过今日这次办事不力,实在难以开口,宁威万分惭愧道:“臣找到王爷了......不过......”
傅文玉闻言心头一喜,走出书案,来到宁威身前,忙问道:“棠儿呢?怎么没有带棠儿一起回来?”
宁威叩首请罪道:“臣罪该万死!”
傅文玉见他如此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最担心的那个最坏的结果,心下猛地一沉,攥着手中的血衣,颤声道:“难道......棠儿他......”话未说完,已然一片酸涩苦痛之情堵在心头。
宁威道:“臣无能,有负圣望,让王爷......逃了。”
傅文玉闻言登时送了一口气,只片刻间,背上竟湿了一层汗。
傅文玉揉了揉眉心,闭目平静了片刻,坐回椅子上,身子一乏靠在椅背上,对宁威说道:“棠儿不过十五岁,竟能从朕的镇国大将军手中逃走。将军......将军真是好本事。”
宁威汗颜道:“臣惭愧。”而后,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傅文玉听完,恍然道:“那个老乞丐?棠儿竟是被他藏了起来?那想来昨晚,棠儿必定就在朕的身边,朕竟然没有发现!”傅文玉想到此便觉后悔不已,为何昨晚没有将那陋巷踏平!
宁威惭愧道:“是臣无能。”
傅文玉叹道:“棠儿躲着朕,必然是在生朕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