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来了？”在产生了些许退意之后，许攸宁在面对顾才是也没了那种对于上级的礼仪，他难得大胆地皱着眉头，脸上明晃晃地露出非常不欢迎顾才到来的表情。
“你休息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想这点时间应该也足够让你想清楚了……”顾才站在许攸宁家门口，半眯着眼，一如既往的带着些不容置疑的霸道。“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请进。”许攸宁看着站在门口不让半步的顾才，心里原本的那些个盘算一下子全都被打乱了。
他带着一如既往头疼的表情把顾才放了进来。
说到底，还是习惯作祟。
他已经习惯顾才的任性了。
顾才跟着许攸宁进了门。
从玄关到客厅，从鞋柜到酒柜，这些摆设看起来毫不陌生，虽然他只来了这里一次，不过那天晚上，无论是醉酒前还是酒醒后，他对于许攸宁家里的东西似乎一清二楚。
“我去给你倒杯水。”让顾才坐到沙发上之后，许攸宁看着他摇摇头，跑去给对方到了一杯水，顺便从冰箱里摸出几颗冰块丢了进去。
他是很清楚顾才的习惯的。
喝水之喝冰的。
作为一个并不怎么爱喝洋酒的人，许攸宁甚至很难解释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冰箱里会常年背着冰块。
难道不正是为了顾才到自己家做客的时候能够喝到冰水吗？
等到把冰水递给对方，看着顾才略带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许攸宁这才反应过来。
这难道不正是他想要和顾才在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后更进一步的证据吗？
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希望能够和顾才亲近到能够上门互相拜访了。
“谢谢。”顾才接过许攸宁顺手递过来的冰水也是很惊讶的。他没想到除了在酒吧，即使是在家里，许攸宁也保持着那种体贴到有些令人西斯空寂的态度。
他倒是丝毫没想过许攸宁其实也只会对他一个体贴到这种程度。
他很是受宠若惊，所以连水都没有沾几口，开门见山地就单刀直入了。“所以说，你对我……究竟是个什么看法？”他这么问的时候许攸宁正好准备在他对面坐下，所以他很明显就能够看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许攸宁居然晃了一下。
“我对顾总，目前应该只保持着对于上司的尊重。”许攸宁这么说的时候连眼睛都没台，虽然思考了许久，看起来也非常郑重地说明了自己的看法，然而实际上，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顾才，两个人都很清楚地知道他说的这句肯定不是什么实话。
顾才能看到他耳垂都发红了。
“……目前……所以说，你其实并不讨厌和我继续深入相处下去吧。”顾才也不拆穿他。
许经理在这种事情上面子薄，他应该体贴一下。
“……这……我也不知道。”许攸宁本来是很想硬气地否认的，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又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话就变了个意思。
“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明这件事情，不过我不否认，那天以后的确是对顾总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这么冷静的反思态度让顾才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看着许攸宁一边红着脸一边做出自以为淡定冷静的分析，他总觉得这样的许攸宁看起来可口到让他有点想直接打断一口亲了。
“咳。”顾才捂着嘴咳嗽了一下，理智阻止了自己的念头，然后一脸认真地盯着许攸宁，不打算再听对方做什么分析了。“既然对我有好感的话那就行了，我对你也很有好感，所以就不再浪费什么试探来试探去的时间了，”他冲着许攸宁眨了眨眼睛，自以为可爱地wink了一下。
“所以说，要不就和我交往吧？”
“……交往我没意见，不过得先批准我的辞职报告才行。”许攸宁没有被顾才直白粗暴的表白吓到，他非常冷静地推了推眼镜，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顾才。“签字，敲章，邮件我已经发给你了，明天一早就去签掉。”他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辞职报告和签字笔递给顾才。
“……你还真的是很跟我见外啊……”顾才看着许攸宁早就列好的条条框框，眼睛稍稍一瞥就发现这纸报告已经存在很久了，似乎也不是这周才仓促准备出来的东西。
他这么感慨着，把手上的纸扔回了茶几，拽着许攸宁捏着签字笔的手往自己这里一带，低下头就亲吻了那张因为被自己动作惊到而微微张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