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见状不妙,悄声道:“姐,你是不是有把柄落那老巫婆手里了?”
“姐,我可是你亲弟弟。”
“姐,你们说的祈愿是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月希看着那为了活命此时对他百般亲昵地叫着‘姐姐’的滑头。
他蔑视着责骂道:“你任性,骄横,自私自利,你太差劲了……”
他忽然转过身,朝施蒙托甩去一道水刃。
“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向母亲保证过会照顾他一生一世。”月希道。
施蒙托敏捷地避让开来:“我很遗憾,失去了一位盟友。”
“同样,我很遗憾,您的丑态终将暴露于世人。月希阁下。”施蒙托暗示道。
雪貂睁开眼,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阴沉的天空下飘着碎雪。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周围的人全都目视着前方,雪貂奇怪地也将视线随看过去。
然而当他的视线透过攒动的人头之间落到最前面的时候,他的浑身霎然一凛,远处断头台上,臃肿的刽子手提着长斧,正等待着钟声响起。
而跪在斩刑架前的犯人半长斑白的短发与胡髯纠缠在一起,面容模糊。
但是雪貂清楚地知道那人是谁。
“不!不要行刑!”他在心底呐喊,他拼命地挤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群。
“不!!!”
可惜的是,当他到了离刑场最近的地方时,血光已然惊飞溅落。
他看得最清楚地,就是那人头滚到脚边时的模样。
阴沉的天空下飘着湿冷的雪花,雪貂在人群中怒睁开眼睛。
空气中仿若永远漂浮着他的恐惧和悲愤。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如噩梦缠绕的记忆。
反反复复真实上演。
“不……”雪貂躲在人群之中,捂住耳朵不敢听斧落的声音,闭着眼睛不敢看血溅时的情景。
“雪貂!!!”满的声音宛若从云霄之外传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
终于,他又回到了这阴暗的地下祭坛。
满将雪貂背后的荧光野草清理干净,并拍拍他的背,唤回他的意识:“你怎么跟格莱似的?也做噩梦了。”
雪貂面色青冷,他明白那不是梦,那是在记忆深处他极力想要忘记的一幕时光。
“格莱呢?”
“撬铁牢呢。”满指着一旁狠狠地踹着铁牢笼的,并不时地骂着一些乌七八糟的话的少年。
雪貂见所有人安好,便放心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没多长时间。”满道:“大概十分钟?”
“啊?那我们赶快走吧。快没时间了,外面的屏障入口过半个钟头就要关合上了。”雪貂麻利地爬起身。
“别担心外面的出口了……我们现在连这祭坛都出不去了。”满示意着指向已然紧闭的翠金石大门。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姐姐。”满呼唤道。
月希在祭坛上不安地踱来踱去:“闭嘴,都是你弄出来的这一堆破事。惹祸精!”
彻底跟施蒙托他们翻脸之后,那可恶的糟老头就趁他们不注意将门闸拉下,将他们都困在这密不透风的地下祭坛里。
“火把已经熄灭一根了,姐姐,我们是不是快要闷死了。”满像个孩子一般耍赖皮道。
月希懒得回应他,他在为被活活闷死在地下这件事而焦虑。
事到如今,没有外在的法子能让翠金石门打开,这周围的墙壁看似毛毛渣渣用泥土堆砌而成,其实内在全部包裹着一层融钢铁皮,正如保护在翠金石门外的铁皮一样。
打开翠金石门的唯一办法就是推开门闸,门闸本是在门里门外各安嵌了一个的,但是月希刚才尝试过了,门里的门闸无论如何都推拉不动了,估计是施蒙托在外面的门闸上做了手脚。
月希只好往别的方向思考,他的目光瞄到神像食指上的戒指,心中犹豫起来。
“索利之轮……”月希不由地念叨:“如果能启用它就好了。”
“什么意思?”满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问道。
月希道:“索利之轮是开启符阵的关键。但是索利之轮并不是谁都能够操控的,传说索利之轮是时光之主索利离开时间之前遗留在世的宝物,但凡能够使用它的人,便能操控时间。施蒙托旁边的那个教士,叫苏文·门罗,就是目前在世的极少数能够破解索利之轮上的铭言并使用它的人。由于他还太年轻,体内的魔量有限,他还达不到能够如索利那般操控时间的地步。但是用它来启动符阵,那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