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低吼一声迅速转身,手中的长棍横扫过去。
但他哀嚎了一声差点儿扑到地上。
燕束在翻过他头顶的时候,已经甩出了银丝打中了他的后腰。
燕束没容义父起身,又一个鹰翻翻了回去。身法飘忽中偷袭对手,这也是他师父教他的。这一次银丝缠上了义父的脖子。
细细的银丝在他的脖子上勒出了血痕,义父不敢动了,他知道只要稍微一动,自己的这颗脑袋就会滚到地上。
鼓噪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几只鹰乐得禁不住仰天长鸣。长长的鹰叫声回荡在天空中。
“你输了。”燕束淡淡地说。
“这是那本秘籍上的功夫吗?”义父喘息着问。
“是。”
义父哼了一声,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去死!”
燕束一拽银丝,义父的头应声滚落到一旁,那双眼睛死不瞑目。
燕束走过去提起义父的头举向天空,哽咽着说:“师父、爹娘,你们的仇,报了!”两行热泪从眼中悄然落下。
。
朱雀神志恍惚地骑着马回到了霄京,回到了皇宫。
他要召集人马立刻去接义父,虽然他知道义父的武功深不可测,但还是有一种不祥之感。
远远地,他看见离更缓步走来,不禁诧异万分。冷香宫的看守都死哪去了?
离更也看见了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是他的标志。
“站住。”朱雀指着离更说。
离更没有听他的,仍然在往前走。
朱雀此时觉得浑身无力,鬼师配制的迷烟天下无双。
突然,几个人影飞奔过来守在了他的身边,朱雀精神一振。是青魅红魅和鬼谋鬼差。
离更站住了,笑吟吟地看着朱雀,就像在迎接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拿下!”朱雀低声吩咐道。
鬼谋鬼差立刻冲了上去,只见离更两袖一拂,两人便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到了一旁。
朱雀惊呆了,就算义父也没本事同时将鬼谋和鬼差打出去。而离更却如此轻松!
“想不到吧?我才是最后的赢家。”离更笑呵呵地说。
“拿下!”他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朱雀一怔,却见身边的青魅红魅各出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
“噗!”朱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栽在地上,他艰难地转头看向两个最值得信任的手下。
“公子,她们是我的人。”离更笑得更响亮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我早就知道有个公子在暗中布局,只是不知道是你。我很好奇呀,所以就派了她们两个到你的身边。直到后来才渐渐搞清楚你的身份和目的。真是不容易。”离更摇摇头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这么说你是在利用我。”朱雀沙哑着嗓音说。
离更点点头,“不错。一直在利用。而且为了你,我更改了不少我的计划。包括全力扳倒楚邑,栽赃给封淼和朔华。说起来我真得要感谢你,帮我除掉了即位的障碍。要知道,有他们在,我不安心呐。说不好什么时候父皇就废了我另立太子,说不好父皇会寿与天齐直到我死都轮不到我做皇帝。这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下顺利解决了,而我还名正言顺地继承了皇位。”
朱雀嘴角滴着鲜血,冷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离更怜悯地说:“现在你已经没用了,可以死了。”
“等等!”鬼谋挣扎着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说道:“放我们走。”
离更惊讶地看着他,嘲讽道:“放你们走?你不是脑子被摔傻了吧?”
鬼谋“嘿嘿”笑着,举了举瓷瓶说:“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野人血!”
“野人血?”离更笑得快上不来气了,“你别告诉我它可以杀人啊。”
鬼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他小心地将瓶里的红色液体倒在了自己的衣袖上,瞬间衣袖便被点燃,随即化作了一团烟雾。
离更愣住了,尴尬地站在那里,笑容已经僵硬。
“你若不放我们走,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泼你一身!”鬼谋低声说着,竟往前走了一步,拿着瓷瓶的手微微扬起。
离更咽了口吐沫,这混蛋竟然给他玩儿横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真的搞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吃亏的还是他。因为他想要的一切已经唾手可得了。
离更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的血诏,脸上又浮现出了另一种笑容,是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