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他那身肥肉不顺眼,想让他下轿走走。”
“那你又为什么擅闯城门?”
“因为我想出城逛逛。”
霄伦帝一捂脸,这厮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在侮辱他老子的智商。
但朔华心里明白,霄伦帝肯定知道整个事情的原委,但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气愤,自己再辩解也无济于事。没有效果的辩白是苍白的。索性就等着责罚吧。
楚邑砸吧着嘴说:“朔华,私闯城门按律当斩。。。”
“拿去。”朔华把脑袋一伸。
楚邑皱眉怒道:“我只是说按律,又没说非要斩了你!”
这时离更笑眯眯地走过来,冲着朔华温声道:“三弟呀,我们向父皇奏报也是迫不得已啊。要不然倒显得我们失职了。其实,你只要向龚大夫赔个不是,这事。。。”
“你看我会吗?”朔华梗着脖子回敬了一句。
离更尴尬地笑笑。他知道,朔华就是丢了脑袋也不会向别人低头。
“说到龚大夫,他怎么不向被他欺压的百姓赔不是?怎么不向被他诬陷的官员赔不是?父皇,儿臣这里有参他的折子。。。”
“参你个猪!”霄伦帝彻底怒了,抓起桌上的茶碗打向朔华。
第19章 罚
朔华避也不避,任凭那茶碗飞过来打中了他的额角。一滴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袍。
“你看这又是何必呢?”离更急忙上前从袖中掏出帕子捂在朔华的伤口上。
朔华沉默不语。只是昂头瞪着他老子。
“启禀皇上,广福王求见。”内监低着头细声细气地禀道。
“谁?”霄伦帝一愣,就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人似的。也难怪,四皇子封淼被封为广福王前就已疾病缠身不上朝了,所以霄皇才想了这么个名字给他封了王,意思就是祈求他能广纳福泽多活几年。而广福王也有自知之明,离朝政远远的,整天呆在他的府中,只是逢年过节勉强进宫见见他父皇和母妃,算是一家团圆。所以在霄伦帝的脑子里,议政时听到广福王的名号还真有点儿陌生。
内监又重复了一遍,在场的人都弄不明白为什么病王爷今日不雪藏了?
“让他进来。”霄伦帝发话了,封淼的到来让他很惊讶,反倒顾不上跪在下面的朔华了。
片刻之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听在众人的耳中,似乎那人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门外每咳嗽一声,霄伦帝就皱一下眉,到最后霄伦帝索性双手捂住耳朵,心道“封淼这孩子真是可怜!像他这般咳法,要是我恐怕早就服毒自尽了。唉!”
朔华也是惊讶万分,前几日他还遵从皇命去看过四弟,昨晚去借盛冰的盒子时封淼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成病痨鬼了?
引路的内监进门躬身让出路来,封淼从门外走了进来。与其说走还不如说是晃悠,只见他扶着门框一步三摇地往前挪着。身上的紫缎碎花袍裹着瘦弱的身子,脸色蜡黄,虽然眉骨清秀,但却掩饰不住那一副病容。高高的束冠在他的头上随着咳嗽声一颤一颤的,真让人揪心别掉下来砸着他的脚面。
封淼好不容易挪进了屋内,喘息了一下后有气无力地叫道:“参见。。。父皇,呃。。。父皇长命。。。”
“行了行了!后面的就免了吧。”霄伦帝急忙拦住,心道“儿啊,还是你长命百岁吧。”
接着封淼又要跪倒下拜,真好似风中杨柳一般,但看在众人眼里真怕他这一跪下去还起得来不?
“免!免!赐座!”霄皇直接喊了起来,就差翻过龙案过来扶着封淼了。
旁边的内监连忙搬过一把椅子,扶着封淼坐下。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他还是坐着比较安全。
“淼儿,你病成这样还来此作甚?”霄伦帝看着封淼心疼地问。
封淼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虚弱地回道:“启禀父皇,三哥昨晚去我那里借了盛冰的盒子只是说有急用。今早我便听下人们说三哥擅闯城门了,还当街抢了龚大夫的轿子,我就想三哥这回可是惹祸了!于是急忙进宫。。。”
“为他求情?”霄伦帝替封淼把剩下的话说了。
封淼病怏怏地点点头,眼中却是泪光点点。
“父皇,三哥从小就照顾我,我身子不好,三哥每回都想方设法地给我找珍稀的补品。每次出去巡视,总要带回来一堆一堆的大补药草。记得小时候三哥还亲手给我做过木鸟,让我喜欢了好几年。三哥对我好啊,我不能看着他受罪,要不然我心里。。。”说着他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