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蒋英宇问。
唉……
邢可叹了口气,他原来也玩儿过蹦极,但是这次不一样,大冷天的,人还特别少,而且那个老哥和他说的话让他到现在心里都还发凉。
断了就换?吓死个人好不好!
鬼知道是不是正到自己的时候绳儿就断了。
他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玩儿这个了。
“……没什么,”邢可想着自己被一句话给吓成这样,也没脸说出来,索性跳过不说,只抬头问蒋英宇,“你呢,玩爽了吗。”
他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啊!
可得把人伺候爽了。
蒋英宇嗯了一声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吃点东西吧。”
看着瘫软得像泥一样的邢可,蒋英宇有些好笑地把人架了起来,边走边问:“你想吃火锅还是西餐?我请客。”
他决定,回去就和安晟把话撂明了。
邢可说得对,虚是虚,怕是怕,胆子要放大。
他就是顾虑得太多,一直想着别人会怎么想他们,管他们呢,关他屁事。
婆婆妈妈的,一点儿都不像他了。
“我吃不下,这会儿正想吐……”邢可边抬着腿跟着走边抗议着。
屋内,安晟带着满脸伤一身疲惫的和向横守在火炉旁边,火炉边上是昨晚上就拿进来的干草垛子,铁蛋这会儿正半闭着眼焉巴巴的趴在上面,狗嘴和鼻子已经结了一层血痂,背脊上被烧掉一大块皮,前爪也肿得吓人,一看就走不了路了。
昨晚上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安晟回来之后发现狗不见了,当场顶着漫天大雪就跑了出去,安利怎么喊都喊不听,说一定要找到狗。
可是天已经黑了,雪又那么大,怎么找?
直到向横他爸回来,安利把这事儿一说,他皱着眉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了一圈,这才起身出了门。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除了满身的血,狗和人也都一起带了回来。
“姐。”安晟伸手慢慢抚摸着铁蛋的脑袋,朝正拿着药走过来的安利喊了一声,“铁蛋会好的吧。”
“……”安利把药塞在铁蛋的嘴边,手下的动作突然一顿,铁蛋显然已经……
安利放弃了喂药,吸了吸鼻子蹲在安晟旁边,伸手摸了摸安晟的脑袋。
“安晟,八年了,它可能……陪不了你了。”安利突然说。
安利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安晟,铁蛋已经死了。
他们这里没有兽医,昨晚上好不容易回来安晟就倔强地要带着铁蛋去医院,结果却被轰了出来。
那会儿医院正忙,一看两人一身血还吓一跳,却得知病人是一条狗,那医生直接气得骂人是疯子,别耽搁下一个病人的救治时间。
安晟抬眼看她,轻声问:“什么意思。”
安晟问完这句话之后眼眶就红了,他们不是弄到药了吗?生病了,受伤了,吃了药怎么会好不了?
这条狗几乎算是安晟养大的,整整八年,安利知道安晟心里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可是……
“铁蛋是一只老狗了,它受了这么重的伤,”安利顿了顿,看着安晟那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的两眼,心里一酸,忍着泪意说,“铁蛋……死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向横就哭喊起来,边哭边伸着小手摸着早已没有知觉的铁蛋大喊:“妈妈你骗人,铁蛋还热着,没死,铁蛋没死……呜呜呜……”
安利没理向横的哭喊,只看着安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转眼看着仍旧半睁着眼的铁蛋,伸手朝铁蛋身上摸去……
“是热的。”安晟说。
可是铁蛋却没了心跳。
向横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眼泪婆娑的看着安晟:“就是,铁蛋肯定是气我前几天抢它的小皮球了,我去把肉撕下来放它的碗里,它是不是就会起来和我玩儿了,小舅。”
“……我不知道。”安晟把手收了回来,就这么盯着一动不动的铁蛋不再说话。
昨晚上他们刚推开门的时候,铁蛋正被人捆住四肢,浑身是血的丢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而一旁的火炉上正烧着一大锅热水。
那一瞬间,安晟感觉整个人都要疯了,坐在火边正聊得开心的三个人显然没有料想到狗的主人会找来,刚站起身还来不及说话,安晟就冲了上去,将那烧着热水的锅往那三人身上狠狠一掀……
三人被这么不由分说的一弄,自然也是火气猛涨,随手提着凳子就朝他们俩砸过来,向横他爸也气得拿着旁边的棍子就加入了战局,直到安晟不知什么时候拿着那三人原本用来杀狗的柴刀砍伤了一人之后,向横他爸才反应过来,赶紧把人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