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子银说完,苏阡才开始将视线投向床上的白千迹。
妖孽到过分的脸现如今脸色惨白甚至发青,失血严重。
苏陌转头对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相聚,却不出声的两个姑娘报以淡笑:“姑娘,把这个给你们教主擦吧,这是我们剑庄特制的伤药,涂上厚厚的一层,第二天就能好很多。”
离他最近云画接过伤药,笑得灿烂:“谢谢公子了。”
其实她没有提醒他,他们是泽天毒教,既能练毒,更是精通药理,否则平时接触太多毒物,又拿什么来解毒呢?
苏陌点点头。
云画和司华两人走上前想帮白千迹上药,连袖子都拢上去了,露出两人葱白如玉的手,刚准备上药,却被苏子银抬手拒绝了。
“我来上吧,男女授受不亲。”
苏子银说得没头没脑的,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苏阡苏陌也有疑问,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有云画和司华心里最清楚,两人对视一眼,都报之以笑:“那劳烦公子了。”
说着就退出了房门,细心的拢上了房门。
“我来吧。”苏阡上前想要接过伤药,“少主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苏子银没有理会他们,轻轻道,声音坚定,不容别人质疑。
苏阡苏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就觉得很是吃味.
曾经跟他们最亲的小师弟扭头去了别的人那里,还亲手帮别人上药,最有落差的便是苏阡。
以前苏子银就喜欢跟苏陌吵吵闹闹的,可对苏陌很好的,不管做什么都要黏着苏阡。可吃味归吃味,他们还是听了少主的话走了出去。
云画和司华似乎早就料到他们即将就要出来,已经准备好了无懈可击的笑容道:“我们四人分别在这周围护卫。”
他们四人在外面守着,苏子银在屋里纠结。
赶走苏阡苏陌他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上药。
要上多少的量,怎么才能涂的均匀,虽然之前有上草药的小经验了,可这又是新的粉末状。
“哎。”苏子银叹了口气,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重新扒开白千迹的衣物。
当时云画和司华进来的时候,白千迹的衣物全部都被他褪下,在看到云画和司华毫无遮拦的看伤口的时候,即使是一件很是正常的事情,苏子银心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于是趁着云画和司华去叫苏阡苏陌的空档,他又将白千迹的衣裳给穿上了——给一个身姿峻拔的没有意识青年穿衣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苏子银并不觉得繁琐。
苏子银这个人平时没心没肺惯了,在剑庄里每日连练武功,皮皮玩,从未被什么事情给牵绊住,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自己的内心,于是,他又从善如流的忽视了那藏在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两天过去,白千迹一直没有苏醒。
苏子银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忽然,他听到白衣教主喃喃的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细如蚊蝇,苏子银靠近了都听不到什么。白千迹有些温热的呼吸扑在苏子银的耳垂处,让他的耳尖红到脖颈。“你说什么?”
“苏子银?原来你叫苏子银……”
苏子银:“什么?”
“别,别!”
睡梦中的白千迹其实并不安稳。他的记忆就停留在指尖触碰到苏子银的脸的时候,那种触觉,让他留恋。
然后紧接着,他就昏迷了过去。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觉得身体很痛,根本没有力气跟外界的人说话。
他不断做着一个梦,一个又一个,紧接着没有停。
梦里他依旧将羊脂白玉环丢了,是苏子银拿走的。
但是之后的事情却渐渐的不一样了……
他去找到苏子银,想要把重要的羊脂白玉环抢回来。
可是苏子银看到他后,竟然想起了儿时的一切。
苏子银唾弃自己跟那个邪教教主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更加——不喜,唾弃自己幼时救回了这个怪物。
梦里的白千迹想,那我离开你,只要你可以过得开心,即使没有我,你都能开开心心。不去打搅你的生活,不去让你回忆那段屈辱的曾经。
但是,白千迹的出现还是害了苏子银,苏子银心地善良,救了许多的人,得罪了很多的人,但是白千迹无能为力保护他,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泽天毒教势力再多么强大,都不能好好的保护着苏子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