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大爷见状,难怪不得他不敢出城门要自己捎上他,敢情是个盗贼,徐砚千想万想都料不到这个大爷居然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大爷,果然你大爷终究还是你大爷。
夜香大爷尽量表现得自然些,说:“行啊,你跟着我吧。”
徐砚牵着马跟在夜香车后面,这浓郁的气息令林翻神清气爽,心里想着这牲口该如何处理,丢了也舍不得,不丢的话也出不去。
心一横,怪他的呢?先出城门最重要!
快到城门口了,夜香大爷见徐砚离自己有些远,往后吆喝了一声:“诶,快跟上。”
“来了。”徐砚将马绳一扔,就跟上去了。
城门口有两个值守的士兵,已经东倒西歪了,要不是听到有车轱辘声,估计要一直睡到天亮才醒。
“干什么呢?”其中一个士兵睡眼惺忪,日常询问,突然有股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就知道来者是何人了—夜香车。
士兵摆了摆手,说:“出去吧。赶紧的,忒臭了。”
“那个,兵爷……”夜香大爷凑在士兵耳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徐砚隐约感觉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直到徐砚被架起来都还没搞懂为什么?“你们干吗啊?”
夜香大爷将林翻身后的包袱打开,里面的物件儿显露于从未见过这么贵重的士兵面前,立马傻眼了。大爷开口说话:“两位兵爷请看,这人定是偷了东西,想要深夜跑路。不料遇见城门未开,还想跟着老头我混出去,得亏我发现得早。”
徐砚:“.……”
没发现倒夜香的大爷,防范意识挺高啊。
徐砚欲想辩解,就被打断了。
士兵义正言辞地说:“你不用狡辩,人证物证具在,先押回去。”说完就一脸贪婪的看着包袱里的值钱物件儿。
徐砚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世界上果然还是爱财的人占多数,试图挣脱士兵的束缚,奈何无果,怪只能这身子太弱了,他的挣扎在士兵眼里如同蜻蜓振翅,毫无还击之力。
“我没有偷东西那都是我自己的。” 徐砚细想还想也不是我的,管他的呢,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当朝丞相的儿子。”
士兵噗嗤一笑,连反驳都不屑。
这时,城楼上传来一声“开城门。”
两个士兵只好暂定手里的动作去开城门,夜香大爷见状自告奋勇地上前,代替他们架住林翻,生怕他“畏罪潜逃”了。
徐砚:“.……”
沉重的城门缓慢地被打开,马蹄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两个士兵费了好大劲儿才完全打开城门,有一股风趁机涌入城中,徐砚身体不禁一震。
见城门一开,带头身着玄衣的男子,一声“驾”。身下的黑马应声而动,身后跟着的几人也紧随其后。
黑马是匹性情刚烈的马,简而言之就是初始加速度大。
刚行几步,幸好韩弋反应快,紧紧地拉住缰绳,才不至于酿成有人惨死于马下的悲剧。
韩弋直直地骑着马,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位不怕死故意拦马的男子,虽然身形瘦弱而且是那种在战场上一挥手就可以打下马的,虽然长着一张好看且不落俗套的脸,虽然是一个绣花枕头。但是有着拼死拦马的勇气,病态的脸上挂着一双燃烧着求生欲的眼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可撩心撩肝。
韩弋心头一震,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止不住从心脏无所阻拦地直达大脑,毫无留情,十分肆虐。
徐砚做了好久地思想斗争才冒着去世的危险下定决心,奋力挣脱束缚冲出来,希望这个人能救自己。
当刚刚那匹马离自己不到一寸的时候,徐砚差点当场去世。自我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很快就平静下来,却看见马上那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因为有求于人,活生生把“你一直盯着我看个毛线啊!”
徐砚正要开口,韩弋就问:“不知公子拦马,所谓何事?”
徐砚心想真是个明白人,然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搜索出可以夸人的成语,“那个,我看公子神采奕奕,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个绝顶聪明,明白事理的人。”说完总觉得那样不对劲儿。
“公子直说无妨。”
徐砚松了口气,小碎步跑到了韩弋身边,示意韩弋将耳朵凑过来。
韩弋无奈,只好照做。
“他们三个合伙想对我图谋不轨,想劫色。公子你可得救救我啊。” 徐砚附在韩弋耳朵边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