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浅?身体不好?敖堂把巨大的龙眼瞪的更大了:这说的是刚才拿鞭子抽我的人吗?
红霞也有点汗颜,尚元魁虽说啰嗦话多、人又抠门,但是这人最大一个特点就是护犊子。只要他认准是他的人了,全都护到翅膀底下,自己怎么欺负都行,别人动动试试?能打死就打死,打不死栽赃嫁祸也把你弄死。
拽了拽尚元魁衣袖,红霞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额?”尚元魁的脸上变颜变色,狠瞪了红霞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抬头去看天上呼呼喘粗气的敖堂,琢磨着怎么跟人家道歉又不丢了自家的面子。
“首之!首之!”
就在尚元魁绞尽脑汁的时候,林无忧从后面跑了过来,挥着手喊他,腕上的翡翠玉镯在阳光下光华夺目。身后跟着顺子,头上还插着两朵红色的纸花。
敖堂默默的扯过一块儿云彩挡住了自己:这是一家子变态吧?公蛇精大白天赤身露体还勾搭男人,那个拿宝剑的道士善恶不分拿雷乱劈人。后来的这俩男的,一个戴玉镯,一个簪红花!本太子竟然跟他们打过架,太丢人了!
下面这四位显然没感觉到龙太子殿下细腻的内心活动。
“都说了,等、等我一下!你还跑这么快!我的个天爷!这什么东西,水产品成精?!”林无忧跑到近前连呼哧带喘,正跟尚元魁抱怨,一抬头就看见水里一拉溜儿站着的水族士兵,着实吓了一跳。
水族们听见林无忧说的话,面无表情,但却偷偷把角和尾巴什么的用水雾盖了起来。
敖堂在天上看得一清二楚:这群虾兵蟹将平日出门耀武扬威,今天碰到对手就怂了,气得敖堂打了个喷嚏下了场雷阵雨,把手下们浇了个透。
“嗯?这什么,螃蟹壳儿?”林无忧从头上拿下半个螃蟹壳儿,抬头往天上看,正和敖堂来了个眼对眼,“天爷!龙王爷也来了?!”
“咳!那什么!”尚元魁把林无忧拉到一旁小声把刚才的事儿又说了一遍,然后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歉疚的心情,并理直气壮的让林无忧想个法子。
林无忧见尚元魁如此依赖自己,顿时心情好转。整了整衣服,擦了擦脸,望空行了个礼,满面春风道:“家里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唐兄不要见怪。小弟做东,请唐兄去吃杯水酒赔罪如何?”
“糖兄?你叫我糖兄?!”敖堂把巨大的龙头伸下来,铜铃般的大眼里愤怒又哀伤,“我叫敖堂!不是熬糖!也不是糖兄!”
林无忧挠挠头,无辜地看着敖堂,眼神纯洁又明亮:“熬什么糖?白糖还是红糖?在下喜食酥糖。”
红霞穿好衣服偷偷往回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尚元魁捂脸:好想死!
“敖兄,来来来!请满饮此杯!”林无忧拿起酒壶给敖堂斟了一杯酒,“今日之事都是我等的错。还请敖兄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是。”说着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无忧又是摆酒请客,又是斟酒赔罪,敖堂自然也不好再生气,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敖兄果然爽快,小弟给您满上!”林无忧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那是惯会看人脸色的,如今见敖堂吃了酒,脸上也没了怒容,便一杯一杯劝起酒来。
敖堂吃了酒也就不好再端着了,就跟他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天来。这一聊才知道他们这一路上的奇遇,又加上林无忧的好口才,让他听得欣羡不已。
几人竟然越聊越投机,一顿酒直喝得酉时方散。敖堂率领水族尽兴而回,红霞也施法将几人带回小院休息。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红霞撩开幔帐打着呵欠下了地,打开房门,略带热气的风吹了进来。
等迈步出了门,浑身已经穿戴整齐。瞧了瞧院内十分安静,放出灵识探了探:顺子在前院套间睡着。尚元魁和林无忧也还在东厢房没有起身,玉镯放在前院书房。
没打扰其余人,红霞原地一旋身化作一缕清风飞出小院。
没有目的的在城里逛了逛,正午的日头照得身上有些粘腻,红霞想起了昨日在禹河中洗澡的美妙滋味,便脚下用力,直奔城外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河边,红霞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现了身。这次也不敢像昨天那样直接跳到河里,而是望望水里,想着有什么办法找敖堂说说,让他通融通融,让自己在河里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