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表情似乎很无奈,对顾桓点点头,说道:“顾先生,您稍等,我和先生有些事要商量一下。小小,你继续去背书吧,少爷都回来了,你还有两节没有背完呢。”
白顾潇潇红着眼睛点点头,闷闷的爬回了凳子上,顾桓看陈叔追着白锦月上去,拉开白顾潇潇旁边的椅子,在他困惑的眼神下坐了下来。
陈叔进来时,白锦月焦急的在书房里来回绕圈,看到陈叔后,脸拉了下来,从桌子上随便拿了本书狠狠扔在地上说道:“陈叔,为什么学长会在这里!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陈叔眯了眯眼,他知道白锦月的性格,也不惧怕十分淡定的就要转身,动作放的特别慢,故意道:“原来锦月你不喜欢顾桓先生了?既然这样,我就让他走,就是有点可惜了,顾桓先生的身体在监狱里变得很差,我原本还想借着您的光,给顾桓先生挑些药材调理身体,顺便练练手呢,既然先生您不喜欢他了,那正好我们也不用费心了。”
说着,就要出去,白锦月更生气了,喊道:“你回来。你让你去了!”
陈叔故意道:“少爷,你不是不想看到顾先生吗?”
白锦月气的呼呼喘气,也看出来陈叔是故意的,拉开椅子坐下,沉着脸不睬他。
陈天平无奈地摇头,说道:“锦月,你既然崇拜顾先生,如今正好有机会让你和顾先生相处,你该高兴才对啊。”
白锦月抿着嘴不说话,陈天平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说道:“你是害怕了吗?可能吧,但是锦月,机会是靠人自己创造和把握的。就好像十年前,假如你一开始就去找顾先生,或许李朝成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你也不会……”
陈天平顿了顿,掠过这个话题,“你已经错过了一次,难道还要再错过一次不成。你看,即便以你现在的地位,李朝成都不将你放在心上。而你将顾桓救出来的事情。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李朝成却一定会懂。假如顾先生没有你保护。万一他出去了,被李朝成抓走或者暗算怎么办?”
白锦月终于说话了,怒道:“他敢!”
陈天平嘲笑他:“你凭什么觉得李朝成不敢,你别忘了,顾先生是怎么近的监狱,而你,又是怎么蹉跎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将顾先生放出来,还染了一身病痛的。”
白锦月咬着下唇,神色很倔强,半天才低声说道:“那……学长已经知道了当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天平摇头:“他问了我,但我没有说。”白锦月抬头,眼眶微红,说道:“我们不告诉他吗?”
陈天平说道:“怎么会呢?你对顾先生是真心的,那你们之间就不能有隐瞒。锦月,你尽管放心,我相信,假如顾先生知道当年你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不会怪你,觉得你袖手旁观的。毕竟……你实在无能为力,付出的也够多了。”
白锦月难过道:“怎么可能呢?当年要不是我自以为是,带走了小小,学长说不定就不会受到刺激,和李朝成拼命,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了。”
陈天平冷笑道:“那难道就把小小留在这里,然后李朝成无数次抓走,无数次威胁,干脆就沦为李朝成的枪手吗?我相信,比起那样,顾先生肯定更痛苦。至于顾先生到底如何看待当年的事,我们在这里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用,你自己找个机会告诉顾先生,至于顾先生什么态度,我们保证自己的良心就行。”
白锦月吸吸鼻子,无比可怜地嗯了一声。陈天平心里直叹气,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真的吊死在顾桓这颗树上了。
陈叔看着白锦月发亮的眼睛,含蓄地笑着,看着白锦月整理好心情出去后,神色却逐渐淡了下来。
陈天平回想着和顾桓相处的短暂细节,心情有些糟糕。顾桓的表现让他很不安,如今的他,看上去不再像是十年前醉心学术的青年了,表情沉静无波,甚至连听到白顾潇潇这个名字,都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惊异。
陈天平和白锦月的关系是真的亲密,在白锦月昏迷的那段时间,白顾潇潇他被托付给了陈天平照顾,陈天平是很清楚白顾潇潇的身份的。陈天平原想,顾桓即使没有怀疑白顾潇潇的身世,但至少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会出现较大的情绪波动,可是,都没有。
陈天平呼出口气,跟着离开。陈天平暗自思索,他不能对顾桓掉以轻心。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顾桓,但很相信白锦月的话,他知道白锦月是多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以前的白锦月也是看不上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在接触到顾桓,仅仅半天的时间后,直接改观,对顾桓更是崇拜的像神明一样,这一切的表现,都足以证明顾桓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