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劳店家了。”
那人刚一站身,就对上寅十郎和舍济。
“小师父!你怎么来了?好巧啊!”那人激动地上前,握住舍济的双手。
这人正是消失一个多月不见踪影的云鹤立。
寅十郎见这人不仅无视自己,还跟舍济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看着他这么不要脸的样子,寅十郎直想把他揍回道观重新修炼。
寅十郎正准备捏住云鹤立的手腕逼迫他松手时,舍济已经自己把手从这个小魔头的魔爪里抽了出来。当然,魔头和魔爪是寅十郎的视角。
“哟~这不是云道长吗?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啊!”寅十郎阴阳怪气地对云鹤立说道。
“小师父,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云鹤立问舍济道,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舍济,连头都没转一下。
——果然,这种总是喜欢无视别人的人最讨厌了!
(远在普渡山卧禅寺的德清“啊嚏”了一声,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啊?”)
“据贫道这一个多月来的观察,蓝家和王家都有妖魔作祟的迹象。”
云鹤立一本正经地说。
不知为何,变成他们三个一起用晚膳。
“自行刑台那天以后,贫道就一直观察蓝家和王家的动向,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有蹊跷。果然,行刑台后的半个月,再然后就是王孝仁死的那天晚上,都有这样的迹象。”
见舍济低头吃饭,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云鹤立有些着急,“舍济,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在他们两家墙上贴的符篆,只要察觉到异象就会自动销毁,我每天都有去检查。而且我的鉴妖铃也是货真价实的,千真万确!”
“而且,不瞒你说,我就是一路追着那个妖魔来的。只是范围太大,不知道它在哪里。从刚才开始,我的铃铛就一直在颤动,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原本是想出去逛逛,看看那妖魔又在哪里作祟了的。”
寅十郎一挑眉,内心思忖着:这鉴妖铃应该没有错,行刑台之后的半个月,我还在蓝家住着,鉴妖铃会响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王孝仁死的那天晚上,我已经和舍济回卧禅寺了,按理说鉴妖铃能感知的范围应该没有这么远。况且,符篆察觉到妖力后自动销毁的那两次,我都没有使用法力。符篆只能察觉妖力,无法鉴别妖物,那也就是说,除我以外,还有别的妖物在那一带徘徊,而它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想捉弄人。
“那云道长怎么不去捉妖,反而在这悠闲地用膳啊?”
舍济停下筷子,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云鹤立。
看到云鹤立脸色煞白,寅十郎“扑哧”地一下笑了出来。
云鹤立的脸色更难看了,委屈地道:“小师父,贫道是真心向你求和的,你干嘛非得处处针对我呀?”
舍济放下碗筷,“小僧一不会捉妖,二没有靠山,云道长向小僧求和,图的什么呀?”
“这,这交个朋友的事,怎么是要图你什么呢?”
云鹤立试图为自己辩解。
“舍济。”
寅十郎看向舍济,和他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舍济点点头,两人一同起身。
寅十郎又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云鹤立一拱手,道:“我们吃好了,多谢云道长款待。”
说罢,拉着舍济回房休息了。
“哈哈,舍济,你看到那个道士的脸色了吗?哈哈,该!”
寅十郎关上房门后,笑得前仰后翻。
舍济无力地笑了笑,在桌边坐下。
“还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吗?”
寅十郎收起笑容,也跟着坐在舍济身边。
舍济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来,“不想了!早些歇息吧。”
他看了看床榻,对寅十郎说:“你先去洗漱吧,我再去向店家要一床被子来。”
说着便起身,却被寅十郎从背后紧紧地抓住手腕。
“一起睡吧,这么晚,打扰店家也不太好。”
舍济透过纸窗望了望天色,现在也才刚入夜啊!
拗不过寅十郎,舍济只得答应,两人洗漱后钻进同一个被窝。
舍济心里默念: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还有亵衣亵裤隔着,还有亵衣亵裤隔着,还有亵衣亵裤隔着……
“舍济,你怎么了,躺这么笔挺的。”寅十郎面朝舍济侧身躺着,笑盈盈地看着舍济绷紧的小脸,这小师父是在紧张吧。